如果他別有所圖,他想要放倒他應該一招就夠了。
過肩摔還是擒拿術?
又或者……
餘今摩挲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手環。
男人望著反應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餘今,張了張嘴,聲音更小:“我…因為,因為我們…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沒有血緣關係?
餘今毫無印象。
所以他直接問:“那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男人:“我、我就是,我就是想見見你,我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他說著說著,幾乎變成了呢喃:“現在才來找你,對不起。”
餘今微微皺眉。
他能夠感覺到麵前的人沒有敵意,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是有點排斥他:“抱歉,如果你要敘舊的話就請等我下班。現在快到點了,我得進去打卡,麻煩你讓一下。”
“預約的人!”男人立馬道:“是我!”
餘今停了停:“那你跟我進來吧。”
餘今帶著男人進入診室,沒有第一時間開電腦,而是先將窗簾拉開,還順便開了窗戶。
房間裏總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不喜歡。
他正要拿杯子給男人倒杯水,就聽男人又說了聲:“對不起。”
餘今抬眸朝他看去:“你不用跟我道歉。”
他平和地笑了下:“就算你提前來找我也沒用,我記不住。”
男人聽到這話反而又說了抱歉。
餘今覺得他有點奇怪,但又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夢。
哪怕他不記得夢裏的人是男是女又是誰,可現在他忽然想問一句:“我們很小就認識了嗎?”
男人沒有坐下,隻站著點點頭:“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是我是你那個時候為數不多可以說話的人。”
雖然……餘今跟他說的話也不多。
餘今想了想:“我讀一年級的時候,你讀幾年級?”
男人有點不解:“初二初三?初二吧我記得,怎麼了?”
初二,那是初中部。
又對上了。
餘今沒有理會男人的問話,繼續問:“那你學過書法嗎?”
男人神色疑惑:“學過啊。”
書法也對上了。
“金魚呢?”
餘今仍舊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你養過嗎?”
男人啊了聲:“也養過啊。”
……完全一樣。
餘今望著坐在自己麵前的男人,明明所有細節和記憶裏的玩伴一模一樣,可他卻無法將這張臉帶入到那個夢境裏去。
他覺得不是他。
就算人長大後會十八變,那個人也不該長成這樣的性格。
男人見餘今若有所思,便緊張起來:“怎麼樣?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餘今笑了笑,那雙鳳目如同琉璃般漂亮卻淺淡:“抱歉,沒有。”
男人張了張嘴,最終蔫了下去:“那、那我們互換個聯係方式?”
他報了個社交軟件的名字:“可以嗎?”
餘今本來是想說好的,但是他忽然想起自己的通訊錄裏隻有醫生一個人。
如果加了別人,他會不會第八天無法將記憶裏那個給了自己諸多幫助的,和他在手機上聊天的人對上號?
餘今輕撚了一下手腕上冰涼的手環,拒絕了:“不了,你存我手機號就行了。我就算加了你,重置後也不會記得你。”
而且他不想打破某個特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