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這次來是有事造訪吧?您隻管說便是。”方旭說道。
彈了一指煙灰,苶米吸到嘴裏不進肺就吐了出來。“是這樣,我來是為了問問,最近有沒有人在收古木。皇上山那塊兒的廟被人給拆了。”
老者眼睛微眯了一下,隨即說道:“這件事,我早就聽到我門下那幾個弟子和我嘮過。”
草煙在火漬的光亮下迅速燃燒起來,老人吧唧了一口煙頭,接著說:“實不相瞞,最近是有人來找過我,想出手一批貨。但你也知道,做這行若是有人觸了法律,要麼斬草除根,要麼隻字不提。”
隨後老者抬頭看向苶米,說道:“道長,你給我支個招唄”
苶米笑了笑,接著說:“方老板,這事兒啊,好辦。”
從兜裏摸出來三枚銅錢,苶米把它們拋向了空中,好像一切就在這銅幣翻滾間。
老人看了一眼苶米,好像知道了他的態度。
銅幣落在了桌上,搖晃出叮鈴聲。方旭沒有再看結果如何,隻是摳掉了煙頭,一切好像也有了結果。
“包在我身上,但是做成意外的模樣,讓交警也參與進來。事後還需您叫上劉道長,弄個清淨。”
方旭給苶米添了口茶,喃喃道:“這片地兒,是好久沒清理了……就是可惜了那個廟了……”
苶米點了點頭,抿了一口茶,就告別了還坐在茶桌邊上洗茶寵的老人。
“隻可惜了人們隻留意俠之大者,誰又明白朝堂之外的小俠客們呢。”苶米在心底暗歎。
方旭老人呢,和劉沫是一個時代的人了,隻不過是先認識了這幾年蹦出來的苶米,才相識到劉沫。本來也不是圈內人,但是經手的古貨多,家族權勢重,為人正義。
自然而然地,沒過幾年就成了這片的“方爺”。
苶米和他相識不過一年,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麵。想到這,苶米也奇怪老人的態度怎麼會如此變化。
“可能是師父的地位吧。”苶米擺了擺頭,沒有再深想。往後的許多年裏,他們的交情越發稠熟,但相處時與今日的初見時的行事風度,無他變化。
苶米在街頭溜達著,偶爾車輛在這個省市邊陲的馬路上疾馳著,帶過一陣風。
享受了這一分鍾的平靜,苶米掏出了手機,聯係到了文陌。
“文警官啊,這回人有著落了。待會我到警局後,和你細說。你和和尚聊的怎麼樣了?”
文陌在電話另一頭,對著明無抱有歉意地點了點頭,接著佯怒道:“和明無禪師聊的挺好的,等你到吧,盡快啊。”
聽到文陌話外之音,苶米樂嗬嗬地說:“得,待會和禪師咱仨嘮嘮。”
禪師二字咬的極重。
聽到這,明無對這個相識不過半日,但感覺非常有緣分的道士有了些了解。他也不惱稱呼這些事兒,對著文陌笑了笑,表示自己不介意。
在聽文陌說給自己報銷車費後,苶米滿麵春風地在路邊攔了輛出租。
“師傅,平昌路那個警局。”一坐下苶米就掏出了在背後掛放的小扇子,把玩個不停。
沒一會兒,苶米在門口就見到了文陌。
“走吧,邊吃邊聊,有家火鍋店我還有優惠劵呢。”接著文陌又笑著補充道:“素食,素食。”
明無和尚在身後默不作聲,嘴角眉目之間看得出他的無奈。
到了火鍋店包廂裏,兩個出家人卻是半點不客氣。在吭哧吭哧解決了一頓飯後,他們總算舍得聊正事兒了。
“說說吧,您二位”苶米喝了一口湯,接著說著,“我這呢,找了一個人,能逮住那幫人。”
聽著他自信的語氣,文陌抬了抬眉頭,還不等他問,苶米接著說:“這事兒可能也隻有行內人能找到那幫人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