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麼多,苶米停了下來,又將冷卻的開水再度放在了爐子上。
“什麼是正確的人,正確的事?”袁洛問道。
“天地間需要正氣,也就是我們現在說的正能量。而道士們所說的修仙,也就是積德行善後成的仙。以不同方式,宣揚這股正氣,正是道教弟子的本職工作。也是他能存世的本質。”
茶葉在紫砂小壺裏上下翻浮。
“至於那些繁枝末節,什麼仙的分類啊,數術的具體內涵和原理啊,可以理解為某種偶然性的“程序”。
那時候的道士,可算是知識分子,所以啊,他們研究並發展了,這些……古人的“程序”,也就和我們現在的程序員類似,在根據本質或者說大自然的規律創造了程序以後。被人們神話,或者誤解。
也就成了現在玄之又玄的數術,當然啊,曆朝曆代的人們也都有功勞,比如魏晉玄學啊,那幾個名人啊,還有最本質的戰爭啊。”
說到這,苶米打了個哈欠。
“所以啊,我雖是道門中人,我自知並非神仙,我不會知道所有的事。當然,很多時候,都有所謂的老神仙、半仙、仙姑……說什麼你的家庭和什麼之類的,這些東西,是可以通過這些程序被測出來的。
但那並不代表我們的一生就應該那樣,在一行程序裏,死死地被定住了。更別被那些江湖騙子給騙了,三兩句話失去了生活的勇氣,那該多無趣。”
喝了三泡茶以後,苶米停下來了。
窗外的蟬鳴好像也在聆聽今日苶道長的話,靜了一會,隨後又開始聒噪。
苶米聽著蟬鳴,接著說,“這些東西呢,本是很淺顯的事,而人們因為在生活中,或多或少遇到這些那些玄乎的事兒,所以啊,就不敢去懷疑。
但是凡事,事在人為,因果報應。這是我篤定並且認為是真理的事兒。”
苶米起身把燃燒殆盡的香的木棒丟進了垃圾桶,隨後一個人去洗漱去了。留下這個弟子在沙發上思考著。
“好一個事在人為。”劉沫在監聽器裏聽到這句話,讚許地點了點頭。
身旁的李鬆,也一改苶米麵前健忘不正經的模樣,同樣笑著點了點頭。
“咱們這傳承,在這一代怕是要“叛變”啊。”劉沫苦笑著說。
他對苶米的話談不上全部認可,對於數術和成仙那一塊,還有苶米畫符喜歡講求好看這件事。
但是,他內心深處對於這些,其實也明白。在當年盜墓之時,他就明白了。他的奇門遁甲,也就是針對古人墓葬那一套。畢竟,古人也遵從奇門。
關於其他的梅花易數,四柱,六壬,太乙……也隻有特定場合才會起作用。
特別是當時看著同伴在他篤信了半生的數術下死去時,那一幕此刻猶如發生在昨日。他不敢去想。也隻能把一切歸咎於自己學藝不精。
“罷了,墮落這麼多年了,教出這麼個弟子,一切也是天數吧。順其自然好了。”
劉沫對著李鬆說。
“關於你的那件事,師兄欠你一個道歉。因為師兄因為道門,失去了太多人,師兄不想你,也因為這些事,而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咱們道門,不信來生,信成仙。但是死後的世界,往往不是我們該考慮的,我們應該在活著的時候,做到應當做的事兒,這才是道門風骨。”
劉沫說道這,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幾句話,他把過往沉醉於數術中的歲月否定了大盤。
“果然,數術非常人不可習得啊。”他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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