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特別的夜晚,族裏的人們鬧完洞房後就離開了。
而除了師叔的大事兒,顯然,苶米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陸圓,你們局裏的人到了沒?”苶米對身旁的胖墩兒催促著說。
“快了吧,苶哥您也別著急,咱們是正兒八經的國家項目,又不是我師父那一代人做偷雞摸狗的事兒。再說了文物又不能跑了。”陸圓說這話時透著幾分對局裏考古隊的無奈。
像是看出了陸圓的心事,苶米問:“怎麼,你們考古隊的人工作態度很差嗎?”
陸圓苦笑著點了點頭,“是啊,而且對我的師承身份抱有鄙夷的態度,他們畢竟是科班出身。”
說了幾句寬慰鼓勵的話,苶米打開了地圖。
“苶哥,難不成這兒不止一個墓?”陸圓問。
“沒,主要是我怕這兒有些我們看不見的盜洞。”苶米緊鎖著眉,看著手機裏的地圖,放大皇上山附近的所有可能進入的地方,打算等考古隊來了再一一排查。
在院壩等了許久,終於,幾個小卡車尾隨在第一個轎車後麵———考古隊到了。
車停了下來。苶米看著車身渾然一體發亮的漆皮,車輪的銀光,他知道,有重要人物到了。
緊接著,那天遇到的局長走下車來,親自給後座的一個老人打開了車門。“您請”,隨著陳局長的恭維裏。一個身著中山裝,看起來十分和藹親近的老頭走了下來。
“你就是小苶吧?真是年輕有為啊。”對著陳局長微微點頭,隨即盯著苶米認真地說。
“謝謝老前輩。”
見苶米也不客氣,老人心中暗恃麵前的這個小夥子果然不凡。
“哈哈哈,這次的文物保護計劃由我負責,之後如果還得靠小友你幫幫忙啊。我姓曾,叫我曾伯就行了。”
老人須發皆白,衝著苶米笑時眼睛藏在了他濃密的眉毛裏。
“晚輩肯定有一份力就出一份力。”苶米彎了彎腰,算是給半鞠躬了一下。
“好了,廢話不多說,帶我去現場看看吧?”曾老身後的陳局長此刻發聲了,“曾前輩,您這邊請。”
聽到陳局長的話,苶米和陸圓兩人看到了對方瞳孔裏說不出的震驚。這個已過半百的局長,稱呼身前的這個老人為前輩,那其資曆得有多重?
恐怕和師父在道門的身份差不多了吧,苶米心想。
不一會兒,眾人來到了廟的地基上方。在觀察過四周環境後,老人開口了,“小苶啊,你覺得我們從什麼地方開始最好啊?”
苶米聞聲回答道:“就在這地基下。”
老頭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沒錯,因為建築年代久遠,地基這個地方是最穩固平整的地方,隻是可惜了這一大片地基了。”
“之後廟若是尋回該怎麼辦?”陳局長問道。
“機會不大,而且,相比於下麵的國寶,廟的價值還是沒那麼大。”曾老說。
無奈地點了點頭,苶米接著說:“而且就算尋回了,恐怕國家也會把它放入博物館了,因為被拆卸了一次,卯榫結構本身材質容易壞,再裝上放在這兒,恐怕不出幾年也得壞。”
陸圓突發奇想地說,“可以把它留在這不讓它受風吹雨打什麼的呢?”
苶米白了他一眼,解釋到,“你忘了山海關的那個大獅子了?”
陸圓這才回想起來,當年的那座鐵獅子,正是因為認為的建了個遮風擋雨的棚子,才引發了慘劇。
木頭在這個潮濕的地方,不受蟲蛀已經是木質本身的萬幸了。陸圓回想起自己的想法,尷尬地笑了笑。
“好了,那我們就開始工作吧,因為墓的規模較大,可能會麵臨墓主人設置的機關什麼的。
挖掘時注意一下,以免墓主人留下的後手將墓葬毀於一旦。”
吩咐了幾句後,曾老帶著苶米走到了另一邊。
“小友師從何處?”看著苶米,曾海背著手問道。
“道門,劉沫。”苶米不卑不亢地回答。
“啊,是那個老家夥。”老頭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隨後笑了笑,又說:“我和你師父當年可是一起闖蕩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