苶米沒有繼續追問。
他已經很清楚,今早那個委托人打電話過來,也就證明著是他們一族想要補償過去,才委托師侄二人前來辦事。
而對於和師父的爭吵,苶米心中帶著疑惑,但是沒有再多說什麼,也許是不想被迫參與家族內部矛盾吧。
夜晚降臨了。
今天是鬼節的第二天,當地人是在第一天燒紙,所以就意味著,今天沒有人會在今晚去墳地,在他們看來,這是很危險的事。
但是,如果是盜墓賊,或者趕屍派的人,他們肯定會在今天晚上下手。於是,師侄兩人手裏拿著電棍,在夜色掩護下,蹲守在了族群的陵園裏。
一陣嘈雜聲出現了。
來不及拉住師叔,苶米看著這個一米六幾的中年老家夥直往前衝,隨後反應過來,在他屁股後麵拚命追趕。“師叔,慢點!”
“挖墳?天煞的,無量你個天尊,道爺我今天非收了你們不可。”
墳地裏這倆家夥,一個看上去得有三百多斤,又高又胖。另一個則是短小精悍,看上去賊眉鼠眼。在這本來死寂的墳地裏,聽李鬆這麼一吼,兩人都被嚇破了膽。
於是,滑稽的一幕出現了:兩個年輕人,被一個一米六出頭的矮個中年男人“包圍”了。
苶米在身後看傻了。
在控製了這兩個非法分子後,師侄二人展開了對他們的盤問。
“說!你們為什麼挖墳?還有,你們一共多少人?”李鬆凶神惡煞地瞪了他們一眼,示意他們快快交代。
“我們…我們不是挖墳的,我們是給祖地鬆土。”胖胖的那個家夥先說話了。
“對,對。我們不是盜墓賊。”隨後小個子應付道。
“還狡辯!”李鬆聽到這話立馬就怒了,抄起電棍當頭一棒。胖個的在地上疼得翻滾起來。
瘦弱的這個見此慘狀,連忙說:“我們就倆人,今天是我們師父讓我們把屍體帶回去,道爺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吧。”
苶米聽到這,自言自語道:“哦,差點忘了。”隨後就撥打了報警電話。兩人見狀,麵色痛苦極了。
過了一會,陵園上來了許多警察。夜幕下,山野間的瘴氣因為人們今晚的“熱鬧”而消散了不少。
兩個盜墓賊被帶走了。
陸圓也來了。“苶哥,您說這,大晚上怎麼把我給叫出來了?謔——,這怎麼還有警察啊,發生啥事兒了,好家夥。”
見到陸圓來了,苶米神色凝重地說,“我懷疑這一次,不僅僅隻有一支隊伍在盜墓。雖然目的不同,但是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委托人這件事做完了,就和我們沒關係了,何必趟這渾水?”李鬆嬉皮笑臉地插了句話。
“你忘了師父的話了。”苶米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李鬆被這句話噎住了,隨後不再言語。
他轉過頭,接著對著陸圓說:“這是我師叔,咱們不用管他。上次給你說的那片地兒,別告訴我你沒去查查誰去探過土。”
“那哪行啊苶哥,您說的我必須把事情辦的利利索索兒的。”陸圓笑著回答。
李鬆看著兩個年輕人說著,也沒多問,這時,他褲袋裏的手機也來了電話。
“喂——師兄?咋了?”李鬆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把另一隻無處安放的手揣進了兜裏,隨後悠哉悠哉地回去了。
“你待會聯係一下文物局的,然後這倆天就觀察觀察不是本地人,經常在這附近轉悠的,或者最近幾個月來過這附近求宿的人,名單弄全,一個一個排除。”
苶米見師叔走了,也沒跟去,隨後開始和陸圓接著講起了剛才發生的事兒。
在講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陸圓說:“合著您這次是順眼瞅了瞅山水大勢,就覺著那廟有點東西?”
這個文物局的小科員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好像不比劃比劃他就沒法說話一樣。
“再說了,要這麼正式嘛,抓個盜墓賊團夥是不是有點興師動眾了啊,苶哥?”他又問。
“主要那觀音廟風水太好了,若是有墓,非富即貴。”苶米回答。
“還有就是,這次的盜墓賊,看起來很專業。若是抓到了他們,其手裏的貨,肯定不少,我也就圖個積德的造化,具體幹不幹,還得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