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清早,丞相府。
林樺脪來到林鍪的寢屋內行禮請安。
林鍪還穿著寢衣,從塌上起來走到桌子前,坐下:“什麼事兒?這麼早?”林鍪清清嗓子,睡眼惺忪。
林樺脪一臉興奮:“父親!兒子有法子對付雲良閣了!”林鍪眯眯眼,擺手,下人把房門關上。
林樺脪閃著狡黠的目光:“自從雲良閣開辦以來,燕春樓的經營狀況每日愈下。兒子多日讓人留心查著,終於想到了方法。”
“雲良閣那幾個娘們兒裝的多清純動人,整日宣揚什麼正道消遣。其中那個叫花芙的,多次打罵下人,囂張跋扈全然不似外表溫柔可人,若是加上一番潤色,找幾個證人,大肆宣揚,想來會引起風浪!”
林鍪思考著:“放大一下,再造些輿論,真真假假的,再參上一些,是能翻起一些風浪。”
“是!兒子就是這麼想的!”林樺脪瞪著眼睛,咬牙切齒:“三日後,雲良閣的清倌兒班演出,便是那時最合適了”。
南明昭拿下了他的戶部侍郎之位,他也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雲良閣明麵上和長公主並無關係,不過其中的勾當,哼柳苑婧得她所救,又大張旗鼓的辦起雲良閣,這擺明了是想對付燕春樓啊,父親!”
聽著林樺脪說著這些,林鍪眼色陰沉:“林家和長公主看來是不能共存了。”
林樺脪十分急切,:“父親,這些年長公主一步步的打壓林家,父親!您可不能再忍了啊!”
“如此,便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了。”林鍪眼前浮現起那些年,他跟隨光耀帝叱吒風雲的日子,他終究也走到這一步了嗎是啊,南明昭容不下林家的
“父親,您說的是”
“當年,何酈是北國的人販子帶來的,當時我知道是北國來的,亦是不敢深究,隻管何酈貌美,想著在燕春樓賺不少銀子,付了那人銀子,也沒再與之聯係,沒成想後來發生了這麼多事”
林鍪想起那些還是有一絲餘驚:“想起當時”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早知這個女人會讓林家走到今天我也真是後悔把她留下了。”其實林鍪並不是膽大之人,隻是光耀帝的看重讓他一步步膽大妄為了起來
“父親”林樺脪看著猶豫不決的父親很是著急。
“若是還想搏一搏,隻怕隻能去和那邊聯係一下了,你著人去辦,切記要小心!”林鍪歎了歎氣。
“是,父親!兒子一定辦好此事!”林樺脪目光堅定,全然不似林鍪眼神迷離。
林樺脪退下了,林鍪望著門外,不禁彷徨,這些年他已經伏低做小,收斂不少,林家,如今是站在分水嶺上了,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了
平昌侯府,一大早,沈珂瓏便上門拜訪。下人並不識得她,又無請帖,自是不讓進的。
沈珂瓏氣得直跺腳,叉著腰:“你就進去說,本姑娘是芷陽沈家的,世子哥哥一定知道的!”
下人雖然不能讓他進去,但看女子氣度不凡,也不敢太過怠慢,說話還是得客客氣氣的:“咱們世子在書房早讀,不許人打擾了,小的不能給您通報。”
沈珂瓏氣鼓鼓,身邊侍女小悠更加潑辣得喊著:“好哇,你們知道我們小姐是誰嗎,我們小姐和你們世子是自幼的交情,就憑你們也敢攔著我們小姐!”
正巧元寶要出去,看到吵鬧,便過來詢問:“呦,這是哪家的小姐啊,上趕著見我們世子,我們世子可不是什麼人都見的。”
沈珂瓏看到他眼睛放光,圍著元寶轉了幾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就是元寶吧!”
元寶被沈珂瓏的熱情嚇的呆住了:“你你你你你”
“哈哈哈哈哈哈,你的結巴還沒好啊,沒想到你現在都長這麼高了,你那時候哈哈哈哈~”女子爽朗的笑著。
元寶怒氣衝衝:“誰結巴啊!不是說誰矮呢!”“不是你誰啊你?”
“不是吧,真不記得我啦!”黃衣女子撅撅嘴:“哼!你就說以前本姑娘請過你們多少頓好吃的吧!”
元寶昨天沒去拍賣會,沒見到沈珂瓏。如今才見到沈珂瓏是一下想不起來了“嗯你是芷陽沈家的沈沈什麼來的?”
沈珂瓏瞪大了眼:“哼!讓我進去!我倒要看看楚易幕有沒有忘記我!”
說著沈珂瓏便往裏闖,正趕上平昌侯楚珥外出,沈珂瓏看到楚侯爺有些尷尬,不知所措。
元寶趕緊解釋道:“侯爺,這是芷陽礦主沈家的女兒,是來尋世子的。”
楚侯爺看了沈珂瓏,沈珂瓏趕緊行禮:“晚輩晚輩沈珂瓏參見侯爺。”
楚侯爺抬抬手,點了點頭:“嗯,你父親修書來說你要來奉天小住,本侯有事今日便不在府裏了!”
“有客人,還不去前廳請夫人招待!”楚珥看向下人。
“晚輩多謝侯爺。”沈珂瓏看著楚珥嚴肅的麵容還是有點害怕的。
楚珥出門去了,說來楚珥的侯位,可是父親的命換來的,楚珥的父親原來隻是個小小的兵長。隨光耀帝出征時辨別出暗箭,為光耀帝擋劍而死,光耀帝感其忠心,特封為平昌侯,既已亡故,便由嫡長子楚珥襲承爵位,一家也從芷陽老家搬到京城來立府,才過上了如今的富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