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酉年,三月。
城郊之外,一片潔白的花海占據了五裏泥塵地。三月份,正是梨花盛開得最是嬌豔絢爛的時候,它們在暖風中搖曳著,似是在向三月揮手,歡迎它的到來。驟然,暖風仿佛得知花兒的心意,回了個禮。須臾之間,數不勝數的花瓣揮別了它們賴以生存的枝幹。些許在空中翩逛著落下,終是落到塵土上;些許則是毫無留戀逃離了約束它們的枝幹,終是飛向不知名的遠方;些許則是飛落到離花海不足三裏路的蜿蜒溪流之中,終是隨波逐流。
此般秀美風景與城郊之內的煙火,形成差異。
因大火而釋放出的黑煙將本該是藍色的天渲染成黑色。而這場大火之中,是一座已經殘破不堪的樓閣——辰月閣,依稀能辨最初的模樣——巍峨壯麗,在大火之中的梨花花幹若隱若現。
辰月閣四周花火四濺,完全不在乎會不會波及周圍的景物亦或是行人。在樓閣之下,摩肩擦踵的過路人停下腳步,抬頭看著這場火,眼裏無不流露出惋惜。
可他們也隻是惋惜罷了,無一個人大喊“滅火”二字。全潯陽人都知道,縱火之人是何人,便是建閣之人。如此想來,不過是一位有錢人燒毀了自己的財務罷了,再多的惋惜與唏噓如何?他們隻是旁人,沒有任何對這次大火發言的權利。
辰月閣偏南不足六裏處有一間客棧,客棧外掛著紅色的燈籠,是元夕節留下的,已經有些灰暗了。
客棧二樓有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
風吹起他的長發,淩亂的發遮住了他的臉,卻能見到他下顎滑落的淚水,滴到窗台上,濺開。
窗外的風越發凶狠,他的頭發打在臉上也有些生疼了。他依舊目不轉磚著著那座樓閣,因為這風,火勢也愈發大了。不足一個時辰,一座存於世間十年的樓閣被大火給葬了,葬於三月,葬於梨花盛開的時節。
男子撐著窗台的手握成拳頭,他把頭更低了些,淚水直接打在他的手背上。良久,他整理情緒,盡可能隱忍心疼,嘴裏念著:“辰月閣,建成於甲子年辰月,焚燒於癸酉年辰月,存於世間恰是十個年頭,終是一場火焚了閣,亦滅了憶。”
他用手將淩亂的長發撥到耳後,迅速收回手,放回原來的位置,便借以內力,越窗而下前後不足片刻。原本易如反掌的落地,此時此刻卻是難如登天,他這一次落地,腳跟極其不穩,整個身子往一側傾倒,摔了一身灰塵,落得一身狼狽,惹得一片注目。而他隻是麵不改色站起,甚至沒有去拍落灰塵。
他躞蹀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耳畔是雜亂無序的叫賣聲。他呆帶的目光看著前方,看著街道的盡頭:那是一片梨花林。
走了幾步,他恍惚了一下,眼裏閃掠過一抹光亮。在僵硬的臉上十分勉強擠出一絲笑,一絲看似平靜陽光的笑,大概是想用笑來掩蓋內心的悲痛,實際上,這隻會欲蓋彌彰。這個近乎崩潰的人,好似下一刻就會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場,便一厥不振。但他憑借意誌力,終究是沒有癱跪下,磕磕絆絆著,他來到了那片梨花林中。
花香撲鼻,淡淡的花香纏繞他的身旁,可他再也無法如從前那樣因為花香而心曠種怡。
此後,他再也沒有踏出梨花林半步。有人說他在梨花林中早早自刎了,也有人說他隱居在此,孤獨終老。不過是人雲亦雲的猜測罷了。
他的結局究竟如何,誰也不知。
倒是在他入梨花林的一個月後,潯陽中便唱起“潯陽辰月閣,存於天地共十載,一夕烈火燃,入骨相思終成灰”。
女主:蔣辰月蘭浸溪(黃奕)
蔣嘉月(張衛健)
幼年女主(鍾寶兒)
幼年李甘霖(周漾玥)
李甘霖(鍾欣潼)
呂靈澤(焦恩俊)
方絮(嚴寬)
葉膏澤(郭珍霓)
幼年蔣暮春(蔣韻兮)
蔣暮春(賈靜雯)
幼年方雲藍(郭飛歌)
方雲藍(馨子)
呂姑洗(楊雪)
幼年丁香(鄧琳漾)
呂木槿(查傑)
呂清霜(張芷溪)
幼年呂鈴蘭,呂竹苓(趙蘊卓)
呂鈴蘭,呂竹苓(顏丹晨)
白芷(李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