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說嵩山一帶時常有妖出沒,卻無人真正見到過妖,一路上裝神弄鬼的人倒是不少。
無人熟知的嵩山深處,此時卻格外的熱鬧。瑩瑩的蟲火,或明或暗,幽幽的,照的整個山澗空曠而又秀美。
《妖書》有雲:嵩山澗,常與溪流畔見螢火,春生冬亡,見月而化形,名為——瑩燭。
都說瑩燭妖春生冬死,但是冬冉卻是一個例外,因為她活過了一整個冬季,於是自取名為冬冉,寓意著活過了冬季,如同冬季冉冉出生的太陽一樣。
世間上的瑩燭妖多如繁星一樣,但是能夠活過冬季的確實是鳳毛麟角。人言瑩燭之妖的熒光,是世間亡靈的引路光,指引亡靈歸冥河。
冬冉和大多數的瑩妖一樣,白日居於花間,夜出沒於山河間,化為人形的瑩妖皆是手持螢火,以月光為力,引亡靈路魂歸河。
“大山啊,咱們還要走多久啊,這都走了兩三月了,在這樣走下去還沒等到嵩山,人的都要出事了!”
“再走一段路吧,按照先人畫的地圖,嵩山應該不遠了。再堅持一會,你看看人家鬆白,走了這麼久,話都沒有說一句的,就你嚎的厲害。”
“我這樣子能給鬆白比嗎?那個小子像個猴兒一樣。”還真別說,鬆白瘦瘦高高的,和二胖子比起來還真就像個猴子。
“你還知道,早讓你少吃點,看看你這個樣子,和村裏麵的翠花有什麼區別!”
前麵帶路的男子完全不理會後麵兩人的聊天,隻是默默無神的回望一眼。
“趕緊跟上。”
“哎哎哎,來了!翠花快走!”
“陳昭山!你要死啊!”
後麵的胖子氣呼呼的追趕著前麵的兩人,最裏麵還嘀咕著:“我這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遇見你們兩個怪胎,老子在家吃香喝辣的不爽嗎......”最後還不忘隨口一唾沫。
“希望那個老頭子沒有騙我們,否則真就白跑一趟了。”望著高聳入雲的蜿蜒山脈,二胖子不禁感歎道;“這一趟啊,爺存了這麼多年的寶貝啊,至少要給爺減少一半,心疼死爺了。”
“就你那一身膘肥的油,白給我都不要!:
“你懂個屁!這一身可是爺存了二十多年的寶貝,羨慕老子直說,反正爺不拆穿你。”
“趕快走吧,天天就嘮叨你那一身寶貝,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家財萬貫呢。”
“切,小爺本來就是家財萬貫!”
“趕緊走。”
“來了!胖子,跟上”
越往山裏麵走,路變得狹小崎嶇,四周雜草叢生,荊棘四布,稍有不慎就會碰的渾身是荊棘刺。遠處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叫聲,顯得山間空曠幽靜。
“鬆白,你說那個老頭會不會騙我們?”
“不會。”因為,那個老頭子是鬆家的老祖。無論是從那個方麵來說,都不會是騙人的行為,這一行的重要性老祖不可能不知道。
一是為了救回死去的未來傳承人的未婚妻,二是找到瑩燭妖螢火。同行的三人可能從未想到,要帶走瑩燭的他們,卻是最後遺失在這裏的。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大山知道,鬆白不會說假話,於是便轉頭問二胖子:“讓你帶的東西都帶了沒?”
“爺敢說沒帶?明知故問!”
胖子氣呼呼的把背簍扔在地上,“你看看這堆東西,都快要把爺的身高都壓低了。”
不耐煩的甩著胳膊,嫌棄滿臉。
雖臉上是如何的嫌棄,行動卻沒有一絲的怠慢。
三人同行這麼多年,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對於平時的小打小鬧,完全不會放在眼裏,對於一起出去的任務,從來都是齊心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