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天空鬥技場時,飛坦帶著一身斑駁血跡讓路上遇到的普通警察連攔截都不敢。
他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消息,代價是天空鬥技場自從建立之後最血腥的一天。那個人很強大很難對付偏偏嘴巴和骨頭都很硬,戰鬥的結果就是他的肢體血肉從電梯間瀝瀝拉拉一直散落了十七個樓層,才在斷氣中停止繼續蔓延——
這和飛坦喜歡不太迅速而選擇零零碎碎虐殺對手的習慣當然也有關係。
他打得很高興,一直在旁邊觀賞的西索卻實在難以自製。
那天借由團長做威脅好不容易把飛坦壓在身下動手動腳卻被俠客一通電話打斷他已經很不爽,不過飛坦從那以後對他倒是沒有以前那麼抵觸,他也就算了。
可是看到這種充滿血腥與刺激的戰鬥……
“飛坦。”他著唇:“你要不要?……和我——嗯?”
“滾。”飛坦還是頭也不回給了他這麼一個字。身後強大到讓人的殺氣和絲毫不掩飾的殺氣,他根本不用問西索想做什麼。
身後的殺氣波動了半晌,終於帶著不甘願的氣息慢慢平和。然後一隻堅實的手臂挽上自己的腰:“或者我們去換身衣服,嗯?如果我們要去見團長的話。”
“用不著你說,還有放開我。”飛坦猛地加大手力。
西索立刻在手臂上用了百分之百的硬:“你再使勁兒一點,我的手臂就要斷掉了~”
飛坦抬頭用殺人的死光瞪著他:“難得聽你用正常口氣說話,但不代表你可以隨意碰我。給我滾到一邊兒去!”
西索不為所動,任由飛坦的手力越來越大。
直到確定西索的念力就算比自己濃厚些,再加大力氣也會折斷他的手臂,飛坦才又抬頭去看西索。
他正對上西索銀灰色的眼,還帶了一點點未及全部褪去的金黃,卻沒有絲毫退意。
飛坦知道,就算自己真的把他手臂的骨頭捏碎,在無法控製自己的手臂之前,他都不會放手。
這是個非常詭異而奇妙的時刻,本來他該一如既往不理會西索,幹脆地折斷他的手臂然後把他踢到一爆可是他卻莫名其妙的想著——西索的眼睛當變色時如果不是充滿殺氣和暴戾,或許可以和火紅眼媲美。
於是他竟然第一次忘記把西索遠遠踢開,而是就讓他這麼攬著自己。
一個妝容詭異的小醜正大光明抱著滿身血汙殺氣騰騰的人大搖大擺走在大街上,實在很吸引人眼球。
當飛坦發現他們的回頭率達到300%時,他又一次一腳把西索踢了出去:“不要在大街上轉圈!”
這個說要找地方換新衣服,卻故意領著他在大街小巷裏專挑人多的地方亂竄的混賬!
流星街每三個月都會有一次,很多強者都聚集在某一區的某一處周圍,靜靜等待投放垃圾的飛行船船隊到來。
流星街雖然沒有任何明文規定,但就連以前的長老會也不會從外麵進口食水之類來維持生活。
這是流星街的驕傲,自給自足和長年習慣的艱難生活讓他們可以通過一點點資源就能好好得活很久。
隨著那些垃圾一起掉下來,庫洛洛掃掉將要落到自己頭上的東西和灰塵,忽然想起濛空不止一起懷疑過這麼惡劣的環境怎麼會培養出他們那麼‘水靈靈的美人’,忍不住失笑。
他在笑,旁邊躲藏著的人卻幾乎都愣在那裏。
長老會覆滅以後,或許流星街的人不一定都知道佛拉斯,但一定都知道了庫洛洛?魯西魯這個人物。
十二區和十三區之間那個中立地帶奇怪房子的主人,特質係中實力最強也最詭異的一位——以前他們都是通過盜賊秘籍來認人,現在卻一見到他就能夠認出。
畢竟這種純粹的黑發黑眼太少太少,更何況再加上他特殊的液鈦礦石的耳環。
庫洛洛站穩之後,輕輕咳了兩聲,順手在嘴邊一抹,卻無血跡:“我還真是咳慣了。”
不吐血是好事,起碼身體沒有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衰敗,可是阿爾卡萊恩說的那個反應遲遲不來,卻讓他不自在。
“也不知道是什麼反應,還是回去的好……”
偏這個時候流星街因為長老會剛剛滅亡,禁止了從正常通道,他隻能這麼回來。從這裏回去他那個蜘蛛窩,要穿過三個區啊……
歎了一聲麻煩,他抬步就走。
和自己一起落下來這些各式各樣的垃圾,和他們那所完全由植物構成的房屋所能提供的比起來遠遠不足。至於武器,他自己身上的足夠。
剛抬步要賺那邊突然喊了一句:“庫洛洛?魯西魯!”
他腳步一頓,慢慢停下,叫人也不用叫得這麼大聲,他最近身體不好不知道嗎?
“有什麼事嗎?薩蘭?馬爾斯。”準確地叫出從未見過的男子的名字,他掛著一貫優雅的微笑:“我隻是借個道回去我的地方,似乎不值得你這麼驚訝?”
“你……也對,現在不能以正規渠道回來。”薩蘭?馬爾斯打量著他:“但我從未想過,庫洛洛?魯西魯會用這種侵略的方式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