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天空上,月光一片皎潔,從沒有絲毫雲朵遮蓋的天空向下望去,一片靜謐的原始森林中間,一團搖曳的篝火忽明忽滅。
夜晚的山裏,溫度很低,時不時地傳來一兩聲野獸的嚎叫和貓頭鷹的哀嚎聲。
北風吹過沒有綠葉的老樹,企圖要將其吹倒,後者不甘示弱,拚命的揮舞光禿禿的枝幹,於是彼此就這樣在黑暗中相互撕扯著。
樹幹將風軀劃破,使其發出刺耳的怒吼,它拚了命的報複,一股勁的穿過老樹身上的破洞,使它也發出痛苦的呻吟……
一瞬間,安靜而詭異的森林熱鬧了起來了,隻是,那是屬於地獄裏群鬼的狂歡。
“草!他姥姥的,鬼風又來了!”篝火旁,一個不三不四的中年老道,扯了扯褲腰,轉身對外邊就是一通滋淋。
“咻~”一旁的男人打了口響亮的哨子,瞅著那老道的下半身,“瞧不出來啊,你這色鬼挺精神的,該不會是想撒泡童子尿來辟邪的吧?”說完便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同行的其他人也笑了起來,唯獨火旁帶著鬥笠的男人鄙視的掃了眼眾人,冷著警告道:“都小心點,別忘了,這裏可是鬼哭林。”
“……”眾人聞言,雖不滿他的語氣,卻也都收斂了幾分。而那身形骨瘦流氓老道,卻不以為然:“姓徐的,不走大道走這鬼哭林,可全都是你的主意,你擱這跟誰橫呢?”
流氓道士和徐衛兩人在隊伍裏,向來就不對付。流氓道士看不慣徐衛趾高氣昂的樣子,就因為這個,他看徐衛就不爽。徐衛也瞧不上流氓道士這人身上的任何一點,他雖是個道士,修的卻是采陰補陽等/淫/亂之道,身上還帶有女人的肚兜和水粉,看著就不陰不陽,而徐衛也最是惡心這一類人。
奈何兩人都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我為什麼非得走這道,你心裏不清楚嗎?”隻要一對上那流氓道士,徐衛就不自覺的心裏犯衝,這口氣自然也是要多不客氣就多客氣。就連周身的殺氣也不自覺的凝聚了起來,毫不掩飾的朝著流氓道士衝去。
“你找死!”流氓道士哪裏會示弱,即刻聚氣凝神,右手臨空迅速揮動,速而畫就一符文就朝著徐衛打過去。
徐衛也不會白站著讓他的打,抽取身後的大刀,迅速將納那符文砍碎,隨後一個閃現衝到那道士麵前,刀架在了人脖子上。隻見那道士得意的笑了笑,徐衛心下暗道不好,卻已為時已。
被擒住的流氓道士突然化作一張符文。
“分身術!?”還未等徐衛緩過神來,那符文突然炸開。此時,那真正的流氓道士不知何時已到了徐衛身後,對著他後心就是一擊,雖顧慮,下的不是死手,卻也能讓徐衛好好的喝上一壺。
徐衛雖然被擊中,卻也沒讓人便宜,依著慣性一個翻身,對著人臉上就是一腳。
兩人動手,不過眨眼間的功夫,等同行的人反應過來了,忙著上前拉開兩人。
“都差不多行了。別把孤魂野鬼都給招來了。”剛才調侃的人連忙站了出來,隔在兩人之間。
他們雖然進了鬼哭林,卻也隻是在外圍邊上走動,若不是為了避開一直追著他們修士,他們也斷然不會冒險過來。
其他人也緊張的看著兩人,雖然他們都是些亡命之徒,但也都不是真的不怕死。
剛才兩人的動作都不小,要是真的引來了什麼孤魂野鬼,那可就真的牽一發而動全身了。
“徐衛,我們這次可是有要事傍身,要是出了差錯,誰都擔待不起。”那人看著徐衛,希望他能顧及大局。畢竟比起隻有老子心情好,什麼都無所謂的流氓道士,徐衛還是會分得起輕重的。
徐衛看了看停在一旁的馬車,忍著怒火道:“繼續趕路。”
徐衛一行人駕著馬車一直繞著鬼哭林最外圍走,而那漆黑的馬車內,正關押著三個孩童。
“阿雪,我冷……”
餘佐呦顫顫巍巍的聲音,打破了漆黑裏的寧靜。她雙手被綁,身體緊緊地挨著那名被叫做阿雪的男孩。
花漫雪緊著身子,又向她著人攏了攏,使女孩邊冷的臉頰緊貼著自己溫熱的胸膛。輕聲安慰著:“沒事兒,會好的。”
“阿雪,我想爹爹,我想阿娘……”女孩聲音哽咽,淚水不禁的濕潤了眼眶。
“……”安慰的話停在了花滿雪口中,他也想義父了。可是他知道,這一次,那個人再也不會來了。
“她是被法器所傷,寒氣入了骨裏,你這樣……是捂不熱的。她隻會越來越冷。”另一個男孩的聲音響起,卻不似他們的慌亂與不安,反倒是格外的沉著與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