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盼籽的親爹也就是江濤海,三十老幾了還沒有結婚,是十裏八鄉遠近聞名的地痞流氓,說白了就是個二流子,人做的事情他是一件都不做,家裏家外都是陳貴蘭一個人操持。
陳貴蘭也是怕自己生了兒子,家裏人會對女兒越來越不好,索性一個人偷偷跑去結紮斷了他們江家想要兒子的念頭。
知道陳貴蘭跑去結紮,江濤海氣的把她狠狠地打了一頓,打的皮開肉綻,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
陳貴蘭的婆婆廖傳仙更是一個不開心就拿她出氣,家裏髒活累活都是她一個人做,天天在外麵說她精神有問題生不出兒子,把小兒媳的兒子當做寶貝一樣,捧在手裏怕化了。
也是為了氣陳貴蘭,去登記戶口名字的時候,江濤海故意起了個籽。
盼籽,盼子。
所以陳貴蘭一直喚她小名,妮兒,妮兒,你是媽媽的妮兒。
也是因為結紮,陳貴蘭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在加上為了養家糊口,江濤海就是個廢人,每天都是抽煙喝酒到處玩樂,整個家庭都是陳貴蘭一個人維持,不到四十歲,就過勞死了。
過勞死,可想而知那得多累。
江盼籽問過陳貴蘭,後不後悔結紮,因為結紮讓她的身體壞了起來,陳貴蘭搖搖頭:“妮兒,媽不後悔,媽一點也不後悔。”
現在母親就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麵前,經曆了半個世紀,江盼籽終於與她再次重逢。
意識雖然是四十多歲,可身體還是五歲,江盼籽終於可以借著這個幼小的身體放肆的在陳貴蘭懷裏大哭起來。
“媽媽,我想你了,我真的好想你”
“媽媽,我好怕啊。妮兒好怕……”
隻有這個時候慶幸自己是個孩童,可以無所顧慮的吐露心聲。
“妮兒,不哭不哭,媽媽在呢,有媽媽在,誰敢欺負妮兒。”
陳貴蘭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後背,她以為江盼籽是那天掉進池塘被嚇到了,好生的安撫她。
“咕嚕,咕嚕。”在這種溫情的時候,江盼籽的肚子不爭氣的響了起來,她不好意思的饒了饒頭:“媽媽,我肚子餓了。”
陳貴蘭用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小饞貓,知道你餓了,媽去給你下碗麵吃,你王奶奶見你病了,特意給媽捎了五個土雞蛋,給你好好補補。”
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願意給五個雞蛋給別人,可想而知是個心善的人。
王奶奶是個寡婦住江盼籽家隔壁,兒子兒媳常年在大城市打工,留她在家帶孫子,她也知道江家的情況,都是盡量能幫她就幫她一下。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事實就是如此,隻可惜等她長大了,王奶奶跟著兒子兒媳去了大城市,再也沒有見過麵,她也沒有機會好好報答她。
江盼籽下了床,乖巧的幫陳貴蘭幹著力所能及的家務事,不一會院子裏的小廚房就飄出了一股香味。
菜籽油和麵條混合著雞蛋微微的葷腥味,這是媽媽的味道,媽在哪裏家就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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