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 秦淮河邊來了個江湖客(1 / 2)

關於秦淮河,曾有詩雲: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還有:

梨花似雪草如煙,春在秦淮兩岸邊。

一帶妝樓臨水蓋,家家粉影照嬋娟。

更有:

煙籠寒水月籠紗,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

結合時下崇禎十二年(1639年),“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好像更讓楊子正這個了解曆史的穿越客感慨良多,因為過不了幾年大明就要亡了。

當然,他也知道,其實秦準河上的‘商女’代表們還真不是“不知亡國恨”的“商女”,反而那些個滿口仁義道德的“錢謙益”們,忠君愛民的士大夫們是真不知道‘亡國恨’的,如果不是之後多爾袞的一紙《剃發令》,估計激烈反抗的人不會那麼多,不知‘亡國恨’的會更多。

沒錯,再次明確了,這裏就是明末崇禎十二年十二月初四的南京秦淮河。

夕陽西落,夜幕剛起,這是一個難得的晴日,曬了一天太陽的人們在夜幕將起之時不舍的望了望天邊即將完全消失的餘輝,在這樣的冬日能有一個睛天實在是太難得了,不知道今天的餘輝落下後以後的晴日是否要等到明年才能出現。

著實讓人有些心情複雜。

當然,除了留戀這晴日的一些‘閑’人,秦淮河兩邊更多的是忙碌的身影,不是忙著回家,而是忙著給烏衣巷裏的各家院落送木炭、送新鮮的食材等物資的商家與夥計。

還有另一些忙人是在忙著盼天黑的,因為天黑了,才是來這烏衣巷與美人們相約的好時刻。

所以那些個夜貓子們不知剛在哪裏喝完一頓酒,趁著酒性此時正急忙的趕到這邊來。

更有一些憂心憂國者,在廟堂裏憂了一天的國了,也想來這烏衣巷三五作群繼續議論一下治國良策,也好為第二天誇誇其談的奏折上寫點新鮮的東西。

還有一些,有一些想了些自以為不錯的詩詞與文字的人,想在這個極容捧人的秦淮河幻想著一鳴驚人,然後名聲飛一樣的在圈子裏炸開,名利也就來了。

……所以,秦淮河從來不是簡單的秦淮河,這裏是個名利場,有錢的紈絝想著勾搭上名花榜的美人,好去吹牛。

文人才子們想在這裏一夜成名,從此名利雙收。

戲子們更想憑著某位文壇大家一首讚美之詞,從此站在名花榜的頂端。

而所謂的商壇官場的大佬們卻是找個放鬆的地方,讓他們享受無數人吹捧的快感,順便結識些更大的大佬,為自己的仕途或商路拓開新的天地。

坐在轎子裏的楊子正撩起轎簾,哪怕冷風灌注進轎內,他依然興奮的看著外麵的一切。

此時不僅興奮,更是感觸。

興奮是因為,秦淮河啊,而且是秦淮八豔時期的秦淮河啊,能來到這個曆史節點能不讓他這個穿越前是導演的人興奮嗎?

這就是曆史中最為鼎盛時期的秦淮河啊,作為從事文化娛樂的人士誰不想親臨這個時期的曆史啊。

就像一個練足球的,難道不想穿越到齊達內、羅納爾多、菲戈、貝克漢姆、羅納爾迪尼奧、梅西、C羅……這一堆積著眾多超巨星且足球戰術激烈改革的足球時代?

一樣的,楊子正作為一個什麼都懂一點的文藝工作者及著名的電影電視導演,哲學、曆史、音樂、美術、表演、文學都能沾上半專業邊的綜合型專業導演,穿越到這個明末時期,有秦準八豔,有朝代更迭,有英勇者輩出,有世界大發現,有改變戰爭形式的火藥時代的新戰爭方式……

嗯,穿越到這個時空節點真好,可惜穿越前的人生隻是個文科生,對理工科一竅不通,要是還是個理工通,想想就……

就在楊子正胸中激蕩又略有遺憾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

“少東家,到了,下轎吧。”旁邊一直跟著轎子走的三個隨從,說話的是中華郵行應天府的掌櫃劉天賜,人看起來像個40歲的中年人,但實際上他才28歲,在這個時代人都容易老得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