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第9章(1 / 2)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隋雲霽升入初中那一年,家裏又來了個小孩兒。

小孩兒比大林小兩歲,個子不高,濃眉大眼並不是。他眼睛不大,但長相頗為周正,一張圓臉別提多可愛了。師父對這個小孩兒那叫一個和藹可親啊!

隋雲霽都震驚了,先生麵對大林子可從沒這麼和藹過。

難道他終於發現郭麒麟至今未解的身世之謎了?

想通這一點,隋雲霽對這個名叫陶陽的孩子投來了頗為複雜的目光。

陶陽彼時還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可愛小孩兒,因為種種原因被迫過早接受了社會的洗禮,此時剛剛來到德雲社,一切全然陌生,孩子顯得束手束腳的。身邊稍微熟悉的是一個又矮又黑的新上任的師父,其實他還沒正式拜師,叫一聲師父都不合規矩。

陶陽被安排和郭麒麟睡一間屋子,郭麒麟得知這個決定後頂著自家父親的目光懇切問了陶陽一個問題:“會不會講鬼故事?”

還沒展現切開黑本質的阿陶寶寶一臉懵:我,應該會嗎?

隋雲霽看著大林搖了搖頭。

這可憐的孩子是被張雲雷荼毒出了心理陰影。那位師兄專門逮著大林欺負,晚上給他講鬼故事,把孩子嚇的連被窩都不敢出,半夜渴的受不了,讓小舅舅給他倒杯水,結果被懟了“那怎麼辦呐?你以後上班了怎麼辦呐?忍著吧!”

不過師父對陶陽是真好,特意為他請來了丁立剛先生專門教授。

隋雲霽路過,聽見房間裏麵咿咿呀呀的唱詞。今天唱的是《四郎探母》。

“楊延輝坐宮院自思自歎,想起了當年事好不慘然。”

“曾記得沙灘會一場血戰”

“隻殺得血成河屍骨堆山”

“隻殺得楊家將東逃西散”

“隻殺得眾兒郎滾下馬鞍”

丁立剛先生是京劇生行演員,如今在德雲傳習社工作,和隋雲霽的老師殷青雲私交不錯,見到雲霽站在門口,招手讓她進來。

雲霽走了進來,問候道:“丁先生。”

丁先生笑眯眯的,和藹可親,問:“雲霽,你看他唱的怎麼樣?”

隋雲霽笑了笑,說:“高門大嗓,有點先生的風範,是個京劇上麵的神童。”

丁先生笑問:“和你比如何?”

隋雲霽看了看陶陽,說:“先生您這是難為我,他是唱生角的,我是唱旦角的,這能一起比嗎?”

丁先生老小孩心思,有心逗她,問:“若我非要分個高低呢?”

小隋有心想揉揉孩子的腦袋,結果發現這小崽兒剃了頭,就腦門留了一綹頭發,隻能作罷,悻悻地說:“那我來個《叫小番》,小崽兒來個《蘇三起解》,您給做個評判。”

丁先生拿扇子不輕不重地打了孩子的胳膊一下,說:“你個丫頭夠鬼的,都是拿你擅長的活兒說話,欺負孩子也不臊得慌。”

隋雲霽從衣兜裏摸出兩塊糖,一邊塞給陶陽一邊說:“您老人家硬讓我跟孩子比個高低,您這不是成心讓我害臊嗎?”

丁先生就笑了:“你才多大,十一二歲的年紀,怎麼比你哥哥們還老成呢?”

隋雲霽就笑:“我都上台自己掙錢了,能掙錢就是長大了。”

丁先生隻是笑,不說話,拿起搪瓷杯喝了口茶,說:“你來一段兒。”

隋雲霽唱了段《叫小番》,她師父郭老師的名曲,先生在台上唱的時候嗓門高的嚇人,隋雲霽嗓門也高,但沒先生那挑房梁的架勢,這孩子學青衣,偶爾唱個生角還怪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