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流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記得睡得很香,是來到這世界睡得最香的一覺,非常溫暖,有安全感。

然後他睜開了眼睛,感受到旁邊依偎著的柔軟物體。

意識到什麼都他,瞳孔驟然放大,坐起身來,“他是喝了那南公女遞過來的紅茶才睡著的!”

心裏犯起惡心與憤怒,但又被強行地壓製著。

“水畫哥哥醒了嗎?”依偎在他身旁的柔軟物體發出聲音,是小晴風。

流沅看向小晴風,眼裏帶有深深的歉意。

可小晴風一點也沒有剛醒來的樣子,反而很精神,活力四射的感覺。

“水畫哥哥,你突然就昏倒了,把我和南姐姐都嚇了一跳呢。”

小晴風也坐起來,比劃著手勢,像是在訴述一個意外。

“意外?”流沅蹙起眉頭,即使衣衫整整齊齊,也沒有太相信這個說法。

“很可能是那南公女威脅晴風。”

有了想法就去行動,他倒要看看那人模狗樣的南公女打得什麼算盤。

掀起被子,流沅下床朝被屏風遮擋的另一邊走去。

腳板與地板無間隔的接觸,所帶來的涼意也澆不滅流沅的火氣。

而他同時又感到了自己的弱小,感到了什麼叫做無能狂怒。

穿過屏風,流沅看到了那南大公女,

慵散地弓著腰,時而咬一口點心,時而抿口熱茶,捧著那小人書看得正樂嗬。

卻也隱隱透露出一種可憐,兩個大美男在裏麵睡覺,而她隻能坐在這看小人書。

“醒了?”南笑樊看都沒看流沅一眼,一直盯著小人書似被上麵的情節深深的吸引。

這人畜無害的模樣讓流沅有些動搖,“我錯怪她了?”

隨後搖搖頭,“不能被她迷惑。”

“剛才不知如何便睡去了,勞煩南公女照顧了”流沅輕啟微唇,不失禮貌的話語緩緩而出。

南笑樊向後擺手“害”了聲:“都是你那婢男在照顧你。”

同時在心中吐槽道,“我照顧你?那明天被照顧的就是我了。”

正要開口再次詢問的流沅被小晴風打斷了:“水畫哥哥,地上涼,你身子又弱,可別生病了。”

抱著鞋的小晴風跑到流沅身側,甚至想要親自給流沅穿上。

“額,小晴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看著對自己如此好的晴風,流沅的歉意更深了。

但他沒注意到的是,在小晴風說出“好的呢”的時候,眼睛裏的遺憾。

如暖玉雕琢而成,白裏透粉,已經被地板冰涼的兩隻小腳丫回到了溫暖的居所。

“水畫哥哥,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晴風瞥了眼坐在那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南笑樊道。

“為什麼要看那個姓南的。”一直盯著小晴風的流沅捕捉到了這一畫麵,“果然有什麼秘密嗎。”

“我昏迷的那些時間,都發生了什麼?”

聽到晴風聲音的南笑樊特別的敏感,但還是表現的那樣隨意:“回去吧,明天再來也行。”

“明天,再來……”聽到這番頗為隨性的話,流沅渾身一顫,像是被觸動了什麼一樣,。

他明白了,明白了自己到底怎麼了,他不是在憤怒,他是在恐懼。

恐懼被別人一句隨意的話便支配未來,支配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