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讓吸血鬼一樣在吮吸她血液的人魚把她吸幹,顯然是不可能的。
季鱗的心髒砰砰亂跳著,身邊的聲響被放大了很多倍。
她幾乎都能聽到虞七璃用尖牙磨蹭她血管的細碎聲,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仿佛蜻蜓點水一樣偷偷親了親脆弱的脖頸皮膚,如獲珍寶,接著就又重重咬住了她。
“嗯唔!”
季鱗從未想過自己的血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為了讓看上去不是咬她泄憤,像是貪戀對她血液上癮的人魚冷靜。
她不再留手,左手的手肘在緩慢地翻轉,忍著劇痛,手掌向上勾起,指尖摸進褲縫裏,勾出那撮紅繩。
鈴鐺暴露在空氣中的刹那,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叮鈴~”
可虞七璃隻是吞咽了一口粘稠的血液,就沒有任何的動作,連基本的防備意識也忘了。
季鱗歪著脖子的動作僵了僵,然後才一點點把紅繩抽出來。默念咒語施法,五指勾翻將繩子纏在手腕和五指上,接著她發現壓著她的人魚又發燒了,體溫升高,眼神呈現出異樣的流彩,紫瞳與黑眸交替。
人魚這次是醒著的,估計更麻煩。
季鱗沒有再留情,右肩向上一抬,撞到虞七璃的下巴上,趁著她吃痛的空當,立馬滾地而起。
“緊縛術!”季鱗大喝,右手撐開左手結出的紅繩網,接著撲了上去,將人魚按在地上牢牢捆住。
虞七璃動彈了幾下,紅繩從頭頂穿過捆在她的胸口,她吃痛地挪動,就到了腰間。
季鱗眼疾手快用膝蓋壓住她的後腰,把她的兩隻手捆在一起,腰間勒出一條條細痕,不甘寂寞蹦跳的尾巴也不能幸免地被她用繩子和上身吊在一起。
人魚勾著背,躺倒在地上。
“呼——”
“咳咳。”季鱗抹了抹臉上的汗夾血,低頭看了一眼掌心,然後扯了扯歪掉的領口。
她望了慢慢安靜的人魚,仍覺不放心,走上前在她漂亮的後頸肉上,屈著手指敲了三個地方。
人魚翹著上半身嗚咽了一聲,被點中穴位昏睡過去。
季鱗可沒有再和她談判和消磨時間的想法,到房間裏找了張大力符搓成煙,回來將門口的人魚抱到床上。
整個過程既冷靜,又無言沉默。
“嘶,這麼大的洞,真狠。”她找到箱子裏的金瘡藥,咬著毛巾,在衛生間照鏡子給自己上藥。
她脫了上半身的衣服,隻穿內衣背心,鮮紅的血洞在消瘦的鎖骨裏留了一灘的血,已經往下流淌。
咬洞總共四個,圍繞著她的肩頭展開,斑斑點點血梅遍布,流淌而下的血與汗融在一起,稀釋開來,垂紅欲滴。
“呃啊,唔!”季鱗發出悶哼,她再也不敢小覷人魚的凶狠程度了。這次的輕敵讓她記憶深刻,也不想再被咬一次。
她處理好傷口後,整個人就像從水裏撈出來似的,大汗淋漓,喘著粗氣,肩頭麻痹得她頭部神經也跟著起哄。
“咳咳。”
然而,還沒等她把新的短袖穿上,外間的屋內傳來重重的一聲落地悶響。
伴隨的還有挪動聲。
“砰!”
“簌簌,簌簌……”
季鱗擰著手裏的短袖,從衛生間連忙跑出來,接著就看到從臥室裏艱難爬出來的人魚。
人魚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或許她的點穴也就隻管用那麼十多分鍾。
此時虞七璃正孜孜不倦地在地上挪動,腰間和尾巴上的紅繩勒得她手尾發疼且無措,但她想要朝季鱗爬過來的眼神卻執著得讓人心神古怪。
甚至於在看到季鱗後,她的紫瞳都明亮了。
季鱗肩上是自己纏的紗布,看到人魚後立馬就用兩隻手撐開短袖,三兩下套在身上。
隨手丟開腰間墊汗的毛巾,她朝虞七璃走過來。
想也不想就將她抱起,忍著肩頭上的傷,季鱗將她抱回臥室。
“這是什麼,璃璃要戳戳。”
“鱗鱗。”
季鱗的傷口驀然一疼,鑽心酸爽進入腦袋,她腳步一錯亂,差點在床邊就把人魚丟出去。
“嘶惹,虞七璃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哪有人像你這樣,一發燒就往人傷口上戳的?”
她放下人魚,軟軟的被子在兩個人的力量中陷了下去。
她越看人魚身上的禁錮繩子,越覺得不爽,就好像她是什麼窮凶惡極有什麼特殊癖好的人一樣,隨手給人魚解開了。
然後在她起身時,虞七璃突然伸手勾住了她的脖頸。
季鱗用手撐住床墊,肩上用力發疼,差點就親上了她。
“嘶~”
虞七璃扭了扭腰,抬起手欲捧住她的臉,眼神單純清澈如琉璃。
“鱗鱗,你看著很痛,讓璃璃親親就不痛了。”
季鱗眼疾手快的歪頭,拒絕了魅惑美人的親近。
她梗著脖子向後退,接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