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公子裝扮賀玉姝很容易就混進了永芳閣,她小心地跟在舒煜後麵聽得他要找春緋姑娘賀玉姝才順著迎她進門的人在大廳落座,當被問及在永芳閣是否有相熟的姑娘時,賀玉姝未有遲疑,“早就聽聞閣內春緋姑娘美若天仙,故而慕名前來不知可有榮幸見上一麵。”
邊上的老鴇瞧著眼前人是張陌生的麵孔心中不由得感歎了句難怪,若是尋常的熟客哪裏還會這麼文縐縐的?
“煩請這位爺體諒,春緋姑娘今日有客了,要不爺再看看別的姑娘,我們永芳閣什麼樣的姑娘都有且都不比春緋差,保管滿足你的需求。”
賀玉姝聞言從懷裏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麵上,“不能通融一二?”
見老鴇直勾勾地盯著銀子麵上頗為為難,賀玉姝又拿出兩錠來,“不知春緋姑娘待的是哪位客人?”
老鴇忙將銀子收了起來,看著眼前的財主臉上堆滿了笑,“是舒尚書家的二公子,春緋姑娘被他包了半年,這期間是不接客的。”潛意識就想要叮囑賀玉姝不要惹事,舒煜有個二品大員的爹,你,惹不起。
半年啊,賀玉姝心中思量,轉頭又不解地問道:“可我聽說前不久這個舒公子剛剛娶了嬌妻,這新婚燕爾的怎會出來尋歡作樂?莫不是你框我不成?”
老鴇連連否認,“這妻有妻的好,妾有妾的嬌,尋歡作樂本是天性,我如何誆騙你?這開門做生意哪有把銀子往外拒的道理?”
是啊,天性。
賀玉姝算了算自明沅沅嫁給舒煜不過三四月的功夫這人就變了,以前明沅沅嘴裏麵溫文爾雅,一心隻讀聖賢書的人也露出了酒色之徒的真麵目,舒煜這般明沅沅她知曉嗎?想到這裏賀玉姝原本想要將人清出去的心思瞬間淡了,她須顧忌著明沅沅的體麵。
隨意點了個姑娘將老鴇打發走,賀玉姝自顧自地斟了杯酒,舉起還未送到嘴邊就讓人給攔下了,來者是江蜜。
“你省省吧,身子剛好就開始糟蹋,你今日是同我出的府,若有什麼問題我怎麼同你府上那一杆子人交代?”嘴中如此說,江蜜順便將那杯酒送進自己嘴裏,“方才看你匆匆忙忙進來,可是瞧見了什麼人?”
“舒煜。”賀玉姝此時的心已經平靜下來,隻是不斷地盤算著該怎麼給他一個教訓。
聽見這個名字江蜜驚的瞪圓了眼睛,“不是剛成親……這癟犢子玩意兒,我就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此言消失於絲竹管弦之間,卻清清楚楚地傳進一人耳中。
坐在角落裏的齊宣抬眸一下就認出了女扮男裝的江蜜以及她旁邊的賀玉姝,對於兩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齊宣心知肚明,甚至楊炳邀約之事是他故意說與江蜜聽的。舒煜之事在他們讀書人圈子裏早就不是什麼秘密,甚至不少人引以為羨,齊宣不以為然,他記得明沅沅與江蜜她們交好,如此做個順水人情也好。
隻是瞧著並未上前打擾,待兩人出了永芳閣齊宣借故離開。
賀玉姝暫別江蜜後獨自一人又前去了平陽公主府,據她所知平陽公主毓慶養了諸多麵首且為了討她歡心那些個男子本領各不相同,指不定徐昇托付的事情在這些人身上能夠找到絲絲線索。
平陽公主府上賀玉姝道出來意毓慶倒也爽快當下便讓人將府上的郎君們請出來,她手邊放著一匣金子,整個人頗為慵懶地坐臥在軟榻上,懶洋洋地交代:“賀姑娘的問題有誰知能答出來,這金便賞誰,若有膽大欺瞞者就按公主府的規矩來。”
堂中站著十數人聞言先是齊齊抬頭盯著那木匣子猛瞧,待聽得後麵半句話複又低下頭去。金子他們想要但公主府的規矩他們也是曉得的,每月都有犯了規矩被當眾亂棍打死的,死狀淒慘,直擊人心。
金子想要但也要有命花才是啊!
瞧著平陽公主手邊滿匣金子的不光郎君們就連賀玉姝也錯不開眼,她隻是想來碰碰運氣可沒想到公主如此行事,她哪來的金子還啊!
事已至此,賀玉姝隻好硬著頭皮將徐昇告知的線索當眾道出,半晌無一人回應,賀玉姝放棄走這條捷徑,毓慶隻好揮手讓人退下,隻是未料眾郎君退下時獨有一人留了下來。
堂中之人隻能說長的並無特點,唯一能區別於其他郎君的隻有一雙耐看的丹鳳眼,乍看之下賀玉姝覺得有些許的眼熟,但奈何實在想不起在哪裏見過此人。
堂上兩位還未開口,堂中的男子率先道出了三個地方皆是根據賀玉姝方才的線索而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