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大學又迎來了每年的畢業季。
很多迎接應屆生都張羅著麵試,順利的已經找到工作,更多的則是在宿舍打遊戲。
男生宿舍,葉秋和室友林勇坐在陽台上曬太陽。
林勇是本地人,父母開廠,屬於混不好就隻能回家繼承億萬家產的那一類人,所以一直很淡定。
葉秋則截然不同。
兩年前,葉秋的母親楊淑芬在工作時突然昏倒,送到醫院後,查出來患有尿毒症。
短短幾個月時間,把葉秋原本就普通的家庭,掏的一幹二淨。
還欠下一屁股的外債。
楊淑芬因此而失業。
在工地裏搬磚的父親葉俊生,不得不多打兩份工,用微薄的收入,支付高昂的醫療費用……
葉秋自己也爭氣,為了減輕父親的壓力,讀書之餘會做一些兼職補貼家用。
艱難的撐到畢業,前幾天麵了一家杭城的公司,大廠,實習期月薪八千,轉正後有一萬多的工資。
聽人事小姐姐說,像他這種年年拿獎學金的好學生,基本是穩著進廠,隻需要等審批結束,就能拿到offer。
按理說能進大廠,起薪也不低,好好幹個幾年,工資水平一上去,攢夠了錢,給母親做個換腎手術,未來一切都會變好。
可前些天家裏來了電話,說是父親打工的工地老板跑路,押著一筆工錢沒結,醫院那邊也在催後續的醫藥費。
父親前前後後一直在忙著找人要錢,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想到這裏,葉秋不由得滿麵愁容,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會發生。
“葉秋,杭城那家公司不是十拿九穩嗎?我看你的臉色很不對啊?難道是阿姨的病情有新狀況?”
同班多年,林勇對葉秋家裏的情況很了解,見葉秋麵色難看,關心道。
“是我爸那邊出了點問題,公司老板卷錢跑路,我爸一直沒拿到工錢。”
對林勇,葉秋沒什麼可隱瞞的。
林勇一聽也來了氣,恨恨的罵了句,“這幫狗娘養的,這種黑心錢也掙,要是阿姨的醫藥費不夠,你跟哥幾個說一句……”
葉秋搖頭拒絕他的好意,“不用,我自己想辦法。”
一方麵自尊心作祟,另一方麵則是大家都沒工作,誰兜裏能有錢。
林勇不缺錢,可畢竟是家裏的。
林勇不傻,看得出葉秋的顧慮,沒有多說。
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等虎哥和明子麵試回來,咱晚上出去搓一頓,一醉解千愁。”
虎哥和明子是宿舍另外兩人,四人關係一直很鐵。
這回葉秋沒拒絕,算是默認了。
沒過一會兒,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看來電顯示,是母親楊淑芬打過來。
剛按下接聽鍵,楊淑芬焦急慌張的聲音傳來,“葉秋,不好了。
“剛聽你劉阿姨說,你爸和老秦打聽到拖欠工錢的工頭落腳地了,在那什麼玫瑰會所。剛才氣洶洶的趕過去了,你爸那倔驢脾氣,我怕他出事,你要是有時間,趕緊去盯著點。”
葉秋一愣,連忙安慰道,“媽,你先別急。我現在過去看看!”
“爸生氣歸生氣,肯定不會亂來的……”
葉秋安慰了一番,掛斷電話,起身就走。
林勇剛才在身邊聽著,“我開車送你,一起過去也有個照應。”
說完,兩人離開宿舍,朝著玫瑰會所去。
二十幾分鍾後,車來到玫瑰會所門口。
葉秋還沒下車,就看到一群人圍在會所門口。
依稀還聽到,葉俊生沙啞的哭喊聲,“你還我錢,那是我辛辛苦苦打工賺來的錢,你憑什麼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