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妮一邊熟練的纏繞著紗布,一邊似是而非的說道:“也許是為了保護你吧。”
提到父親,凱恩的心目中是一直以來都是個嚴肅的男人,可是直到現在,除了父親帶走妙妮,拋棄母親之外的事情之外,凱恩回想不起任何有關於他的事情,對他的了解也近乎為零。
妙妮將右臂上的裹布打了個結,“弄好了,等明天我再給你換次藥就好了。”妙妮說道。
凱恩的肩傷上的痛處也確實平穩許多,“跟我說說父親的事吧~”凱恩跟在妙妮的身後說道。
“還是先上船吧。”妙妮扶著小船的邊沿,示意讓凱恩先上去。
小船上,河水在流淌,岸邊的河床上若有若無的響起嘩啦啦的流水聲。
妙妮把玩著胸口上的掛飾,上麵掛著一個小巧的黑色指環,然後開口說道:“這是父親離開之前送我的項墜,他說是護身符,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順著嘩啦啦的流水聲,妙妮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父親還在她身旁的那些日子。
很少有人知道父親的真正名字叫特裏斯丹,偏執的隱秘主義者,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打聽到關於他的那些事情。
那些年我還在家鄉的時候,幾乎沒有人知道他是個強大的魔法師,恐怕連母親也從不知道。
他太激進了,也太偏執了。那個月,整夜都可以聽到他們兩在房間中爭吵,我嚇得抱著熟睡的小凱恩,整晚都難以入眠。
他那天說要帶我走,離開家鄉,去另外一個地方,那時候我才八歲,卻必須要離開你。
他告訴我說,離開家鄉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弟弟你,他也確實兌現了當初的承諾,他讓我得到了能夠保護你的力量。
他帶我來到了暗黑森林,盡管他自己說自己也是第一次來,他幾乎是輕車熟路的找到了暗黑森林的房子,我們將已經死去多時的女巫埋葬。然後他在小房間中找到了很多魔法書,那些都是女巫的遺物,裏麵記載了各係的魔法,其中最多的就是死靈魔法。
他也會很多魔法,元素魔法,像召喚一個火球簡直是再拿手不過的事情。不過他並沒有教我那種魔法,而是死靈魔法,那些為所有人正派人士唾棄的魔法,同時也是魔法中最強的一個分支。
他很細心,總是不厭其煩的教我,他就像一本百科全書,給我指出細枝末節的錯誤,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施展過一次這種魔法。
我的魔法技藝成長的很快,每天的練習幾乎讓我忘記了時間的流動,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五年過去了。
那一天,他將手上的玉指環掛在項墜的下端,送給了我。他說他要去旅行,我問了他很多次,他都沒有告訴我他的目的地,也沒有說何時回來。
我記得那天,他一再叮囑我,叫我好好照顧你。第二天,他便消失了,他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個字條:“你已經能夠照顧好自己了,妙妮。”
然後我翻遍了黑暗森林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從那以後,我便在黑暗森林過著孤零零的生活。
“那時候我想過去找你,可是我發現,我無論如何都想不起自己的家鄉在哪裏,我隻能在黑暗森林一個人生活,又或者是出去搞些破壞,打響死靈法師莫塞蒂的名頭,希望有一天你可以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可是沒有,一次都沒有。”妙妮說著,雙肩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凱恩走上前去,輕輕的將妙妮擁入懷中,妙妮的頭輕輕的靠在凱恩的左肩上,冰涼的淚水打濕了凱恩的左肩,“現在一切都好了,你再也不會孤單一人了。”凱恩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說道。
一直到妙妮再次冷靜下來,然後她說道:“他曾經告訴我,他很想你們母子,他愛你們,但是卻不得不離開你。別再怪他了好嗎?凱恩~”
凱恩歎了口氣,蹲在船上,看著船下的涓涓流水,緩緩說道:“我不知道,母親死了,其實我比誰都怨恨他,一直都是。沒想到他現在還在阻礙著我。”
“那就讓我們稍微尊重一下他的決定吧,也許他是對的,我想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妙妮和凱恩並排蹲下,看著凱恩的臉說道。
凱恩沉吟了一聲,然後回答說:“我尊重你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