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270度江景大平層窗外是光怪陸離的霓虹燈影,混著廣場上各色的景觀燈,將深黑色的夜空染成了泛著霧氣的淺灰。
窗內的現代輕奢風裝修十分高級,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聲從臥室裏傳出來。
一隻英短金點小貓咪懸空掛在門把手上,轉頭對著站在後麵的小男孩喵喵叫。
“不行!”小男孩眼珠極黑,麵無表情的盯著她,用一根手指隔空控製著小貓咪。
“行,她都能把我閹了,憑什麼自己嘿休嘿休!”小貓咪叫的越來越大聲。
“你是女的,不叫閹。”小男孩嘴角扯了扯,很快就壓下來,好像剛才隻是錯覺。
“我現在的身體是公的啊!你鬆開我,讓我進去!”小貓咪抓狂了,使勁蹬著腿,用盡全身力氣壓著門把手往下,但門把手絲毫未動。
大二暑假,鹿豆豆為了兩百萬獎金報名參加了一檔野外求生綜藝,通過層層選拔才成為了二十個錄製選手之一,沒想到為了救一隻樹上的小黑貓,腳一滑掉進萬丈深淵,一命嗚呼了。
一醒來,她變成了小黑貓。看了眼自己的屍體,不能要了,摔的稀巴爛成漿糊了。事已至此,她隻能接受了,哭了半天,用爪子刨了兩天土,勉強把自己的屍體蓋上了。
作為一個孤兒,鹿豆豆的心理素質極好,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累了就休息,天亮了就出發,反正本來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開局,當貓還能找個主人,混吃混喝,有罐頭小魚幹,喵生也不賴。
鹿豆豆同學還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沒來得及適應貓咪的身體。七扭八歪地蹦噠了沒一會兒,就被一個小男孩抱了起來,“終於找到你了,太貪玩了。”
小男孩濃眉大眼高鼻梁,長相有點偏老成,身高看起來隻有十歲左右,卻沒有孩童的稚嫩和萌態,氣質傲氣又高冷,一看就是不好接近的樣子。
“喂!你別摸老娘肚子啊,我的媽呀,我怎麼有八個咪咪。”鹿豆豆馬上抓狂了,張嘴卻隻是喵喵喵。
小男孩愣了下,聽懂了她的喵語,“小花,你怎麼會說髒話了?”
鹿豆豆:小花???黑色貓咪,你叫小白我都沒意見,憑什麼取小花這個名字!你是色盲還是弱智!
“我不是小花,我是為了救你的小花死的鹿豆豆。”她徹底無語了,還沒適應小貓咪的身體,貓咪竟然不能翻白眼,隻能抓狂亂叫,用後腳踹他。
“鹿豆豆?”小男孩無視鹿豆豆的張牙舞爪,想了想,鬆開了她。
鹿豆豆“吧唧”掉到了地上,還沒學會用貓身的她四腳朝天摔的滿眼金星。
“你以後叫鹿豆糕吧,我愛吃。”小男孩抓著鹿豆豆的後頸,抖了抖她身上的土,扔進了背後的竹背簍裏。
鹿豆豆摔的七葷八素,背簍裏鋪著軟布,一晃一晃地成功把她哄睡了。
小男孩進了一個山洞,恭敬地低下頭行禮,“大巫,找到小花了,它病了。”
大巫正站在山洞頂上透下來的自然光裏,隻有三十幾歲的樣子,長相十分清秀,像個書生。大巫放下手裏的書,轉過頭,接過鹿豆豆,摸了摸頭,還沒醒。大巫笑了起來,“鹿豆糕也挺好聽。”
大巫把鹿豆糕放到了一旁的虎皮上,食指點了一下小男孩的眉心,“正好,晏溫你該下山了,帶著她吧。”
晏溫腦中出現了鹿豆糕的一生,無父無母,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為了救小花,掉下懸崖。
晏溫背著竹筐,長途跋涉來到了大巫讓他曆練的起點--h市影視城。
鹿豆豆很快接受了鹿豆糕的名字,反正她的外號也是這個,好朋友也這樣叫她。頂開竹筐蓋,看了看火車站的大招牌問:“你要把我賣給劇組嗎?”
晏溫有點鬱悶,雖然鹿豆糕為了救小花而死,但和一個話嘮綁定三年,他心裏還是覺得大巫完全沒有考慮他的心情。“我隻能幫你三次,你平常的吃喝拉撒,我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