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姚白菜在尖叫聲驚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自己周圍破破爛爛的,牆壁上滿是泥土,整個房間還彌漫著一股臭味兒!
她躺在土砌的大炕上,身體蓋著的軍綠色棉被髒的發黑,小房間裏放著一個快要倒塌的木製圓桌,上麵快要爛掉的破台曆寫著一九八二年八月!
她,重生了?!隱約記得這一年是姚家中落的第五個年頭,家裏的廠子倒閉了,欠了一屁股債,爹和大伯為了養家,去城裏打工還債。
想到這裏,姚白菜不禁回憶起上一世自己的悲慘命運,當時家裏為了哥哥的“四大件”聘禮,從農林大學輟學嫁人。
姚家人把她兩千塊賣給了一個瘸子,而那男人生性懦弱,又沒有主見,在外麵經常受欺負。
瘸子身體有病不能人道,脾氣很怪,隻要在外麵受了氣,就會回家打她,有一次鬧進了醫院,幾乎要了她半條命,搶救的時候用了不少醫藥費,瘸子一家算計得很清楚,非要她還上那筆錢,她拿不出,那家人變本加厲的對她非打即罵。
甚至差點把她丟到窯子裏賣掉!
為了還上那筆錢,她利用自己學到的知識,幫他們在農村弄了一片果林,年年豐收月月過萬,然而他們不但沒有分給她半毛錢,讓她一直管理著果林,說這些是她應該做的!
幾次反抗無果,姚白菜認命了。
好景不長,瘸子病了,是腎病,為了省下一大筆醫療費,瘸子一家不分青紅皂白的強行拉她去捐腎救人,不捐就把好不容易種植的果林子燒了!
她一氣,眼皮一翻,活活被氣死了!
用力搖搖頭,甩開腦海中的這些不愉快,掀開被子跳下大炕,走到院子裏看到了一名四五十的大娘,頭發辮成倆麻花辮,身穿花色坎肩,正拿著瓢子給豬喂幹水。
姚白菜走過去,大娘轉頭蠻橫地瞪了她一眼,“哎呦我的知識分子啊,你穿成這樣打算勾引誰呢?”
油亮的嗓音吸引出了房間裏的老太太,她扶著牆走出來,手裏還拿著喂雞的米糠,斜了姚白菜眼,重重歎了口氣,“唉,都說女人讀書沒出息,偏偏要跑出去成立讀書,都把腦子讀壞了,日後沒辦法找好人家嫁人嘍!”
“就是,如果當時把保送名額讓給白菜她哥,多好!你瞅瞅,現在她都十八了,還沒嫁人,安排的幾場相親也不去!我看啊,這名聲壞了,恐怕是嫁不出去了!”大娘故意把音調抬高幾分,整個院子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姚白菜眉頭一壓聽著婆媳倆的對話,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兒,她們喜歡她哥哥她知道,旦如此偏心眼,還是讓她覺得有些無奈。
搖搖頭,沒有摻合這個話題,打算轉過身子回房門換衣服,一個不小心關門聲大了點,惹得門外大娘一陣怒罵,“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了?不就是讀了兩年書,瞧把你能耐的!再怎麼厲害你也是個女娃,是個賠錢的玩意!”
當年她考上青城的農林大學,一舉成為了青城第一女大學生,恰巧的是她不學無的哥哥落榜,家裏苦口婆心勸她放棄學位,可她執拗不肯,後來就成了家人心頭的一根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