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來,對,“清風徐來”的那個徐來。跟《港囧》裏的男主角同名,名字可以複製,但人生卻無法抄襲。
因為色盲,我錯過了很多理想中的專業,也因此在人生的第一個岔路口遭遇了多個此路不通的尷尬。這就像某個大型相親類節目,剛一上場還沒做完自我簡介,就“啪、啪、啪、啪!”被滅了很多燈。畢業之後,回家鄉找了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拿著不死不活的工資,好在是雙休,算是灰暗人間的唯一一抹亮色。談女朋友就算了,可惜當初在大學裏沒有珍惜那有限幾個花花草草明送暗遞的“秋波”,到如今,麵對更嚴酷的競爭,我才明白池塘裏撈針和大海裏撈針的難度真的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就這樣渾渾噩噩一年多,參加過幾次同學聚會,看著一個個都有了體型、錢包和伴侶上的改變,感覺自己像黃山上的觀海石猴,守著家鄉的小島,看日月輪換的從容,風雲變幻的無常。
這樣的生活平淡得如鏡湖之水麵,無波無瀾,偶爾幾點漣漪,也不過是因為經過的飛鳥掠過湖麵時,翅膀帶起的風。
在我上大學的時候爺爺奶奶已經去世,所以想跟他們打聽關於我的祖上的信息已經不可能。我隻記得爺爺跟我講過我們家族來自北方。我們的家族在當地是個大族,後來因為發生地陷,整個鎮的人一夜間都墜入地下深淵,幸存的族人隻能收拾殘餘的家當四散逃命。於是我們這一支就來到了這個小島上定居下來。
我爸兄弟三人,他排行老大。我的大叔在老家附近承包了一大片地,搞了一個農家樂,裏麵有農場,養了雞鴨牛羊,還承包了魚塘,養了魚蝦和螃蟹。周末無事的時候,我會去他的農場幫忙。大叔從事這個行業,也得益於他有一雙“神眼”:他自小便能水善遊,能看清水下魚蝦的動態。出門隻要往水裏一看,裏麵有什麼動靜他都能感覺得到。因此從小就是抓魚蝦的好手,吃不完的魚蝦,奶奶會拿到市場上變賣來換取家裏開支的貼補。大叔後來參軍負過傷,轉業後搞起了農副產品養殖,這也是他的興趣所在。好在他憑著獨到的天賦,農場給他運營得有聲有色。
而我的小叔常年在外經商,具體做哪個行業倒不清楚。有時候他回來祭祖的時候,會跟我聊起一些他所遇到的人和事,感覺他正經生意也做,有些偏門的生意,他也參合一些。有時候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他也不以為意,用他的話說:祖宗保佑他呢,百無禁忌。好在他做事情分寸拿捏極好,不貪婪不張揚,凡事順勢而為,順心而作,如有違逆,雖有暴利也立馬抽身而退,故而多年來,生意一直做的很是順當。
說到我的父親,他在鎮上的中學裏本本分分地做了幾十年的數學老師,雖未大富大貴,但也樂在其中。作為家族裏一係的長子,他最大的成就便是維係了整個家族的和睦團結,叔叔們以他馬首是瞻,甚為尊敬和順從。有時候我想這尊敬和順從來得太過於莫名,難道僅僅因為他是大哥,長兄為父?反正我的存在不會是他獲得如此地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