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大光明頂,彼時的光芒萬丈已全部消散,隻剩下無盡虛妄的灰暗。
“誅其四方,役使群靈,安鎮五嶽,天地自然,穢炁渙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中汕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我,南疆第三代蠱皇戎柯,願散盡今生修為,用南疆氣運,詛咒金棺中人永不超生,不入輪回。”
幽暗的滴著水的石洞中部,裹覆這道道金剛紅線的金棺前,佇立著一個女子。麵色慘白,眼神像那萃了毒的匕首,偏執決絕而瘋狂。她看了洞中棺槨最後一眼,盡力克服這顫栗顫抖的身體,轉身走出洞穴。
“伽藍,南疆不可一日無君,我傳位與你,隻有一樁遺願,明日,將我活葬於大光明頂,與這金棺放在一起。”
恭順的男子皺起了眉頭“師傅?”
“莫再多言。”白衣女子轉身離去。
時光荏苒,世間滄海桑田變化莫測,一轉眼已到新時代。
叮鈴鈴,叮鈴鈴,鬧鍾不辭辛苦,準時準點的響起。
“寶子們,起床吧。我的天,今天早八的課!也不知道薛教授怎麼想的,你們說這後天就要去考古基地了,今明兩天居然還上課。這外頭還下著雪呢,真是要了命了。”趙陽碎碎念著從床上艱難爬起來,動作之不和諧與某國喪屍有的一拚。
窸窸窣窣間,四床的床簾裏伸出一隻手,藕白的皓腕,掛著一串烏木沉香佛珠,指間瑩潤,撩開簾子。手的主人,容柯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不單行昨夜行。又整整做了一晚的噩夢。
被子裏圓滾滾的東西蠢蠢欲動,容柯急忙把它按在被窩裏。
“咕唧!”
“什麼聲音呀?”趙陽揉了揉亂蓬蓬的頭發。
容柯眨了眨眼睛,“沒有吧,許是床架子搖搖晃晃的聲。”
一邊手上用力,把蠕動的團子裹得更緊。好容易寢室裏沒有了別人,容柯鬆開被子,隻見一個圓滾滾的團子大頭大口喘著粗氣,還露出了紅彤彤的小舌頭。
見被放了出來,張著嘴報複性的嗷嗚一口咬在了容柯的手腕上,可惜那兩個小乳牙並沒有多少殺傷力。
“團子,別鬧,你得藏好了,要在這裏被發現你就等著被帶走解刨吧。”
那胖乎乎的小東西聽到一抖抖了抖身上的肥肉,在剛才啃得地方討好的蹭了蹭,接著扇動了一下自己的翅膀,一扭頭鑽進被子裏繼續睡覺去了。
容柯不禁失笑,團子是她的靈寵。蠱門的人,每個都有自己的靈寵,通常都是蛇蟲鼠蟻,五毒之中選擇一個與自己有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