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情我們在沒有重新提起過，但是王小倩的靈魂好像被那古玉保護著，就算是被擠出我的身體之後，那塊已經被玉蟲沾染的古玉依舊將她的靈魂吸了進去。
但是，顧南燭本身能夠召喚蒼狗，蒼狗對魂魄的腐蝕和吞噬，顧南燭也可以部分做到，這也是為什麼顧南燭能夠將蟲玉銷蝕的原因。
那天顧南燭將那塊蟲玉吞掉之後，幾隻蒼狗忽然就倒在地上渾身抽搐，然後化為黑煙進入了顧南燭體內，是的，與往常的消失不同，那幾隻蒼狗好像進入了顧南燭以內。
我和徐飛翔都無法判斷後果，再醒來的幾天，我每天都守著顧南燭，徐飛翔告訴我，顧南燭身體內，可能有兩種力量正在角逐，我現在已經完全茫然了。
大概就像我被兩種力量操縱的時候那種感覺，顧南燭的身體並沒有忽冷忽熱，而是一直保持著一種極為冰寒的觸覺。
“蘇瑾？”我好像聽到了顧南燭的聲音，也的確是顧南燭醒了，有點激動，但是顧南燭有些奇怪。
在最初見過我一聲之後，他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我也看了半天，但是手上並沒有長出花啊？他在看什麼？
直到顧南燭開始念著咒語召喚蒼狗，一刻鍾，兩刻鍾，並沒有反應，然後我才開始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南燭失去了召喚力。
我一直清楚的記得在最初想要離開那個別墅的時候，遇到了那個幹癟老頭一樣的蛆蟲鬼，顧南燭舉手之間召喚蒼狗消滅了他，那時候的顧南燭。
強大而自信，揮一揮手就能解決所有的困難，而現在得顧南燭，他在仔細看著自己的手，翻來覆去，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放佛在看自己最心愛的人，用一種幾乎是絕望的眼光。
我的心都要痛死了，眼淚強忍著沒有掉落。
顧南燭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笑容和煦：“蘇瑾，你在哭什麼？”
我說不出話，甚至無法出聲，我並不會因為這件事，不會因為顧南燭能力的缺失而放棄他，但是他自己呢？
他心裏是怎麼想的呢？我不敢問，無論是做人還是做鬼，顧南燭都屬於那種巔峰的存在，與我這樣的普通的人有很大區別。
現在，他從神壇上跌落，就算我繼續將他奉若神明，他自己心裏也是很有落差的吧？
“嗬嗬，收起你愚蠢的想法，我是不會被打敗的，也不需要你的同情。”顧南燭的聲音充滿著說不出來的感覺，我的眼淚忍不住的流出來。
嘴唇微痛，下一刻我才放映過來，一個腦袋在我麵前低下，顧南燭像野獸一般撕咬著我的嘴唇，好像那是一塊無上美味的肉。
舌尖有了一絲腥味，血的味道，顧南燭放佛更喜歡這個味道，一點一點的開始舔舐我嘴角的傷口，這一刻，有溫柔如水。
神祗低下頭，我的整個世界都隻有這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