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瓊宇,莊嚴中又不失華麗嫵媚,宛若這閣中的一個個女子。
閣樓外有一座偌大的花園,花草種類繁多,顏色鮮豔各異,花園中還有一條極為寬敞的石子路,這條小路通向閣中的大殿。
這條小路的兩旁皆有三十幾名身著白色襦裙的婢子亭亭而立,她們容貌姣好,身形纖挑,都梳著靈蛇髻,發髻的兩側都戴著一支白羽簪,雙耳佩戴著白玉珠墜,口脂豔麗卻不染俗氣,腰帶上繡著白色飛羽的圖案,婢子的腰後都放著一把金絲鞭,她們不苟言笑,神情嚴肅。
花園中雖芳香襲人,但微風中卻夾雜著濃烈的不善的戾氣。
突然,無數支利箭從天而降,宛若一場冰冷的傾盆大雨,利箭劃破長空的刺耳聲音讓人不寒而栗,明晃晃的箭鏃上塗了見血封喉的毒液,若是不慎擦破一點點皮肉,那可就是要去地府見閻王的大事了!
這些婢子迅速抽出別在腰後的金絲鞭揮舞,鞭子宛若一條條靈活有速的蛇,利箭紛紛被擋了下來,她們毫不慌亂,甚至毫發無傷。
大殿內,紫色的水晶寶座上,伊人一隻塗滿蔻華的玉手輕輕支著額頭,一襲赤烈紅紗仿若鮮血織就,似忘川河畔妖冶的曼珠沙華,又似夜晚的銀河換下了清冷的白衣。
如瀑般的長發盡數傾落,眉心一點朱砂,襯得她膚白無瑕,雙耳戴著白色羽毛耳墜,不染纖塵,柳眉輕挑,好似弦月般的彎眸含著幾分不屑的笑意,纖巧的鼻子下是一張朱紅的桃唇,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另一隻搖著白羽扇的玉手中指上,戴著一枚鑲嵌著白羽的墨玉戒指,在赤烈的紅紗下顯得格外醒目。
美人的彎眸黑的深不見底,桃唇輕啟,清冷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嘲弄,“就憑這點伎倆可無法滅了我花千羽。”
花園中站於首位的兩個婢子齊聲喊道:“何必躲躲藏藏,出來吧!”
突然,數十名蒙麵黑衣人持著白色油紙傘從空中飛落,輕功了得。
不費一絲唇舌,雙方立即開戰,這油紙傘在蒙麵黑衣人的手上既是一把殺人的武器,又是一把可以抵禦攻擊的盾牌,可東羽閣的婢子也不是吃素的,手中的金絲鞭被注入了內力,快如閃電,其力猛烈,所舞擊之處塵土飛揚、殘花漫天。
雙方正是打的難舍難分之際,花叢中突然飛出一個女子。那女子麵容清麗,身段婀娜,著一身嫩粉色襦裙,裙邊上嵌著一顆顆碧綠的碎玉,“本想著剛剛回來,采幾朵鮮花給姐姐一個驚喜,結果卻被你們這幫混蛋給攪和了。壞了姑奶奶的事兒,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女子袖中甩射出數十支飛羽針,飛速射進他們的眉心,他們根本就沒有抵禦的時間,全部倒地身亡。
“不過是一群垃圾,也敢來東羽閣放肆!傻蛋!”女子看著地上的屍體蔑視的嗤笑。
婢子們紛紛跪下,右手持掌放於左胸前,齊聲恭敬道:“婢子參見少閣主!”
女子撇了撇嘴,說道:“你們的功法也真是退步了,就這幾個嘍囉也解決的如此費勁!”
婢子們俯首不敢抬頭,但嘴角上還是帶著笑意的,“少閣主教訓的是,我等日後一定勤加練習!”
女子“哼”了一聲後,說道:“姐姐還在閉關嗎?”
一名婢子答道:“閣主已出關七日有餘了。”
女子嘴角含笑,手捧著鮮花,大步朝淩仙苑走去。
推門而入,聲音清爽,“姐姐,我回來啦!”
珠簾內,伊人聞聲,撥簾而出,身姿綽約。
“沫兒,這幾日又到哪裏去野了?”嘴角愉悅的揚起,似弦月的彎眸裏無限寵溺。
女子立即將手裏的鮮花奉上,笑道:“姐姐,送你的!”
花千羽看著花兒笑道:“難為你每次偷溜出去,還要折我園裏的花向我賠罪了。”
女子訕笑道:“別這麼說嘛!”
花千羽上下打量她一番,笑道:“好像又俏麗了幾分。”
女子有著一頭烏黑的發,用銀絲帶綰著飛仙髻,雙耳戴著白色羽毛耳墜,眉心花鈿是一顆金水滴,遠山含黛,珍珠玉目,丘鼻梅唇,舉手投足,活潑可人。
“我當然是越來越俏麗了,不過,還是不及姐姐千分之一,在這江湖上誰不知東羽閣的閣主貌勝天仙,武功更是了得,難逢對手呀!”花伊沫珠目一轉,笑道。
花千羽嘴角微揚,“油嘴滑舌這一套你倒是精進了不少,怕是跟饒子非那小子學來的吧!”
“姐姐!”花伊沫聽了,羞惱道,“你提那個王八蛋做甚?別汙了咱倆個的耳朵!”
花千羽聞言,笑道:“也不知道前幾日是誰信誓旦旦的和我說非他不嫁的,如今怎麼反倒連提也不許提了?”
花伊沫白皙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姐姐……”
看到她難為情的樣子,花千羽也不忍再逗她了,拉著她的手坐了下來,說:“好,不提就不提,那陪我用膳可好?”
花伊沫玉眸彎彎,看著桌子上的菜肴,笑道:“竟都是我平日裏嘴饞的!姐姐你是如何料到我今日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