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漆黑,四周無邊的冰冷。隻因為在水裏,不然我恐怕就要大叫起來。那東西死死的拖著我向深處遊去。我焦急的一邊亂蹬,一邊努力地使自己保持清醒,這種情況下我隻能自己救自己。可是我手無寸鐵,拿什麼來救自己?就在這時,我就覺得有什麼在我臉上毛茸茸的劃了一下,我在潛意識裏首先想到的就是無影!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就覺得抓住我腳脖子的那隻手陡然間鬆了下來,我連忙刨出幾個大的水花,故意製造出聲勢駭人的動靜,往水麵上衝了上來。我剛要浮出水麵,就感到有又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了我的頭發,我疼的大叫一聲,就聽見葛秦鑒和吳莫離鬆了口氣道:“謝天謝地,還活著!”
這倆人不知從哪裏弄來一根直徑合抱粗的木頭,倆人正騎在木頭的一頭,那頭李繼洲正在說話:“快看,水裏有人!”
我爬上來,定了一下心神,果然看到寬闊的河麵上,竟然出現了一個燈籠!
我剛剛放到肚裏的心又懸了起來,在這古墓裏,竟然有著一連串不可思議的事,這個燈籠不是很明亮,但可以影影綽綽的看到是一個老婦人,坐在一個烏篷船上,一身素縞,招魂幡烏拉拉的響著,可是並沒有風。
吳莫離緊緊地騎在樹幹上,一臉驚恐的看著吳莫離。誰也知道,這家夥一看就知道來路不正。
葛秦鑒低聲說道:“都坐好了,別出聲。我們盡量的繞過去,到了後麵的那座山上,大概就安全了。”葛秦鑒也看到了那座山。
李繼洲也停止了劃水,隻是把槍緊緊地摟在懷裏。李繼洲的軍體素質果然不錯,在這麼多的危險麵前,依然保持著軍人的鬥誌。想必,他們和我一樣也喝飽了水,要不,哪來的精神?
待到近了,我驚訝的發現,那個老嫗竟然像一頭臥著的犁牛,屁股上拖著一條長長的魚尾巴,正冷冷的看著我們!
而葛秦鑒則站在樹幹的前方,向舵手一樣,目光冷峻的望著遠方。這時,忽然從水裏跳上來一個什麼東西,嘩的一聲帶起一片水花,緊接著就聽吳莫離哎呦一聲,我知道,是無影回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葛秦鑒大叫一聲:“抱緊樹幹!”話音甫落,就見對麵的那艘烏篷船忽地隱入了水底,緊接著就見整個河麵劇烈的搖晃起來,排排的波浪像小山似的向我們湧來,我們幾個人死死的抱住這根樹幹,在波濤洶湧的河麵上像蕩秋千一樣一下飛上尖端,又一下跌落穀底。
這時,我的腳脖子忽然又被什麼東西攥住了,我死死的抱住樹幹,朝葛秦鑒喊道:“救命,救命!”
葛秦鑒右手持劍,左手掐了個訣,從挎包裏取出一張黃表紙。可惜,黃表紙早已被水浸泡的不成樣子了。
葛秦鑒一見,忽地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來,咬破指端,在上麵快速的劃了一道符,向上一扔,吼道:“以砂血為乾,以神劍為坤,乾坤辟生路,度化冤孽魂!”
手中通靈劍一抖,頓時就將那塊符布刺穿,又是一抖,那塊濕漉漉的布竟然騰騰的燃燒起來,葛秦鑒待火即將息,猛地向水裏一刺,頓時,隻見水裏方圓幾丈之內,頓時像開了鍋一樣沸騰起來!那衝天的濁浪頓時平息下來,抓我腳脖子那隻手也頓時消失了。
而這時,就見身後火光衝天,我回頭一看,那條烏篷船在我身後不遠處又冒了出來,隻是已經嗶嗶啵啵的燃燒起來,而船上的那個奇怪的老嫗卻不見了。
葛秦鑒道:“大家小心,這東西跑了,她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隻有盡快的找到陸地,才能躲過這家夥的攻擊!”
吳莫離問道:“師傅,那是什麼東西?”
李繼洲也問道:“是鬼嗎?”
葛秦鑒笑笑道:“這東西是一個千年不遇的東西,叫做禺婦。相傳,這東西是錯投了豬胎的老牛,淹死之後,被魚吃了,因為怨氣衝天,所以又寄宿在魚的體內。久之,變成了這種東西。這種東西,人頭,牛身,魚尾,而叫聲卻像豬。”
李繼洲道:“這羅布泊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上麵赤地千裏,下麵卻潤澤汪洋,而且怪事頻出。怪不得說這地方是死亡之海!”
說話間,遠處的河麵上又出現了幾個小孩,那幾個小孩嘻嘻哈哈的遊了過來,每個人的頭上都頂著一個荷葉,遠遠地看來十分可愛,可是我們都知道,這裏麵肯定隱藏著無盡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