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帝國第一大盛事,召喚大會如期而至。在這個偏遠的小城中,年輕人們早早地帶上了名為靈鋼的特殊金屬打造出的武器,用自遠古流傳下來的召喚方法召喚自己的器靈。
如果成功召喚器靈,他們就有資格成為器靈使,擺脫身為平民的命運。
“下一個,牧翎!”
黃昏,廣場中間用木頭搭建起的簡陋平台上,監視員大聲喊出了名單上的最後一個名字,目光隨即落在了下方那群看上去不過才十幾歲,手持武器,表情各異的孩子中。
聽到這個名字,他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就牧家現在那底氣,恐怕連把好武器都拿不出來了,竟然還有臉跑到召喚大會上來,不嫌丟人……”
“就是啊,牧翎那小子,就那點修為,前幾天還敢壞何少爺的風流事,去幫那個小丫頭,被何家的保鏢按住,那一頓揍呦……”
“噓……小聲點,他過來了。”
人群之中自行的分開了一條道路,一個臉上帶著傷,神情暗淡,似乎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年拎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古式長劍,慢慢走上了木頭平台,顯然他便是眾人口中的牧翎。
聽著四麵八方傳來的議論,牧翎握住劍柄的手越發用力。
若是十幾年前,小城中誰會看不起有錢有勢的牧家。是牧家靠著曆代的底蘊,外退匪患內調經濟,讓小城的人們得以安居樂業。奈何世事不由人,如今的牧家已經是各奔東西,勢力盡散。雖然現在誕生了牧翎這個據說天賦堪比牧家老祖的修煉天才,似乎也已經無力回天。
“就那把破劍,果然牧家已經徹底沒落了。”
台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一手掐腰,一手拎著一把裝飾精美的短刀,大聲的嘲笑著,引得周圍的全都將目光投射了過來。
但他們隻看了一眼,便立刻移開了視線,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不敢出聲。
隻因為那人是何家的大少爺,名叫何祥。牧家沒落之後,何家便很快取而代之,成了城裏的第一大家族。這位大少爺剛剛成功召喚了滿意的器靈,手中裝飾精美的短刀上正環繞著一絲絲紫光,頗有一份神器的味道。
而與之對比,台上的那個叫牧翎的小子,雖然壓軸出場,但那把鏽跡斑斑的劍,似乎已經注定,他隻能是淪為台下人的笑話。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這個沒落家族所謂的天才能激起什麼風浪,但在台上,與那嚴肅的表情毫不相襯,牧翎的心裏卻像是塞了一桶跳跳糖。
這大會的平台做的怎麼跟菜市場口的斬首台一樣,我這是上刑場嗎,為什麼比進高考考場還緊張……他輕輕將鏽劍放到法陣中央,順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
所有人都知道牧翎是修煉天才,六歲覺醒靈力,十歲出頭便有了召喚器靈的資格。但他們卻不知道,牧翎原本生活在一個藍色的星球上,隻因一個意外,高考過後外出旅遊的自己,在試玩某個景點中的高空踏板時,不小心被係錯了安全繩,一腳踩空從萬米高空墜落,這才穿越時空,重生到了這個世界。
召喚器靈的流程早就已經爛熟於心了。牧翎輕輕將手放在石頭上,一股暖流便湧入了牧翎的身體,像是要洗滌他的身軀一般。這是在引動召喚人體內的靈力,呼喚願意締結契約的器靈前來。他緊張的注視著鏽劍下方的法陣,看著上麵的符文一個一個亮起。
召喚法陣會連接召喚人與器靈,在兩者之間建立起同生共死的契約。伴隨著法陣的嗡響,最後一個符文也被點亮。鏽劍在法陣力量的推動下,自行立起,緩緩懸停在了空中。
雖然這個場麵今天已經看了很多遍,但台下人們的心還是不由得跟隨牧翎一起變得緊張了起來。
想不到來到這裏之後,還是能體驗到單抽抽卡的感覺啊……牧翎按在召喚石上的手,不由得又用力了幾分。
早起特地多洗了幾次臉,能一葦渡江,單抽出貨嗎?
但就在眾人幾乎要屏住呼吸,等待召喚結果的時候,法陣的光芒卻忽然暗淡了下去,已經點亮了的符文像是被人拔了插頭的燈泡一般,齊刷刷的滅了。
失去了法陣光芒的承載,懸停的鏽劍直直的落下,重重的釘在了木製平台上。
伴隨著這咚的一聲悶響,在場的所有人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就連旁邊主持大會的監視員,都愣在了原地。
幾秒後,台下的何祥忽然再次放聲嘲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牧翎,你小子還是趕緊滾下台來,別在那裏丟人現眼了吧。就你這天賦,靠著這把破劍,就連最最差勁的器靈,也看不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