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朝始元六年三月初八
正直春光爛漫季節,武夷山到處生機盎然,花鳥靈靈,若不是仍舊有些清冷的寒意提醒著,這武夷山到似盛夏般,不曾見一絲一毫寒冬曾來過的枯敗。
山中坐落一座古寺,背靠高山前是茂林,青山綠水雲霧繚繞,下山的路掩藏在茂林中,層層台階由上而下不下千級直通山下城鎮,寺前兩座大石獅子,黃牆青瓦氣勢肅穆,雖已顯老舊,但仍可見莊嚴之勢,門前高匾上三個大字筆鋒有力——平光寺。
小和尚搓了搓臉,打開寺門抱了把比他身體要高的掃帚走了出來,站在高高的台階上深吸了口氣,入眼便看見寺前石獅子腳下躺著個人。扔掉掃帚匆匆跑下台階,臨近一看竟是個昏迷不醒的少女,少女一身單薄的春衫,頭發淩亂側臉朝地,露出的半張臉也讓頭發遮了個嚴實,腳上隻剩了一隻鞋子,還破了個洞,小和尚心下好奇湊上前去細看,不想一陣異味迎麵撲來,隻熏得小和尚捂著鼻子後退幾步,小和尚想了一想,左右看了看,便撿了一根拇指粗細的小木棍對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女捅了捅,就在小和尚擔心人是不是死了的時候,少女悶哼了一聲隨即又暈了過去,小和尚見此趕緊丟掉手裏的木棍朝寺內跑去。
“師父,師父”
小和尚邊跑邊喊,清脆的聲音回蕩在空寂的寺院裏,使這平靜的清晨熱鬧起來。
“阿彌陀佛,智林,作何這般大呼小叫”一個身穿土黃僧袍手持佛珠的老和尚從屋內走了出來,伸手穩住小和尚的身形問道。
“阿彌陀佛,師父恕罪,師父,咱們寺門外趴了個昏迷的女子。”小和尚雙手合掌給老和尚行了個佛禮,接著說道。
老和尚持佛珠的手一頓看著小和尚問道:“昏迷的女子”
“是,師父,我方才開門清掃的時候發現的。”小和尚點頭。
“你去把你智空師兄喊上隨老衲去看看。”老和尚說完抬腳朝寺外走去。
“是,師父”
小和尚跑的很快。
三人來到寺外確實看到那個昏迷在地上的少女,老和尚看了看躺在地上衣衫單薄的少女道了聲“我佛慈悲”,頓了頓便讓智空和智林把人弄進了寺廟後院的西廂房中,這間廂房距離前院甚遠也較為偏僻不過離後角門很近下山到是方便。
“師父,師父,她是不是死了”小和尚隔著遠遠的捂著鼻子看著在床上躺著仍舊昏迷不醒的少女問道。
老和尚神色淡淡,收回給少女把脈的手,說道:“這孩子沒有死,隻是因饑餓而昏迷了,智林,你去給她端碗粥來。”
“是,師父”小和尚得應一聲便跑了出去。
看了看少女,老和尚起身對身邊長相憨厚的年輕和尚說道:“智空,你去跟方丈告知一聲,說我們在寺外救了個昏迷的女施主。”
“是,師父”智空應一聲也隨之離開。
老和尚看了看床上皺著眉頭仍舊昏迷的少女,笑了笑也走了出去。
林九是被餓醒的,是餓醒而不是痛醒,她知道自己是死了的,身體都被炸碎了,可為什麼此刻會好端端的活著,她以為是夢,當她給了自己一巴掌後那清晰熟悉的疼痛讓她立刻分辨出自己不是再做夢更不是沒死,而是很神奇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貌似隻有十二三歲的少女,而且還是因為被凍和饑餓而奄奄一息的人,這些是不能用科學解釋的東西,若不是那三十年刻進骨血的經曆,她會以為那就是一場夢,現在才是真實的她,可清晰到不能忘記的記憶告訴她現在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她是意外來到這裏變成另一個人的。果然,是有超自然的力量啊。
林九皺著眉看了看現在的自己,難聞甚至說發臭的身體,淩亂髒兮兮的頭發,長滿凍瘡的手腳,還有臉上一塊塊凸起的凍瘡,艱難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體,還算健康也並不是骨瘦嶙峋,不禁感概,還是沒死掉啊,不知道幹爹知道自己的死會怎麼樣,也許會傷心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