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難言的沉默。
足足半晌過去,朱厚煒才極度艱難地從嘴裏擠出來幾個字。
“大哥你認真的?”
“你以為呢?”
朱厚照依舊直勾勾地盯著他:“我打算把文會就放在祈穀那天……如何?”
“大哥……”朱厚煒滿臉糾結:“求放過!”
真要弄這種事情,不管結果是好是壞,最後肯定會被朱祐樘、張皇後夫妻兩人扯住耳朵訓斥……說不定還要被朝堂上那群整天無所事事的監察禦史盯住。
“你我兄弟!”
朱厚照一把攬住他的肩膀:“都說兄弟齊心……老二你忍心看大哥一個人累前累後麼?”
朱厚煒努力把他的手扒拉下去。
“大哥……雖然你一向臉皮夠厚……”
等到成功扒拉下去朱厚照手的時候,剩下的半句話才從他嘴裏出來:“但我不得不說,我還是對此有些小覷。”
“你臉皮不是厚……而是無敵!”
說完他就長吐了一口氣:“事情你都已經說了,我還有機會跑麼?”
“沒有!”
朱厚煒喟然長歎:“為啥你是大哥呢?”
“為啥娘一定要先生你呢?”
朱厚照笑得很得意:“那你得問娘去,對了,還得問爹!”
隨即朱厚煒就很認真地看向了他:“大哥,你咋計劃的,先說說吧……反正今天我算是認栽了。”
隨著兄弟倆目光對上,朱厚照就很負責地晃動了腦袋。
“不知道!我還沒想好……要不就隨機應變吧?如何?”
雖然每年祈穀日的流程都差不多,但若是出現什麼變動呢?
這誰能說得準?雖然變動出現的可能甚至都不足百分之一就是了……
聽到這話,朱厚煒直接跳腳,開啟了指天罵地模式。
“隨機應變?”
“大哥你逗我?”
“就這被爹娘逮到了不直接跪?”
一直等到他嘴幹,朱厚照就挖了下耳朵,伸手給他遞上一杯水。
“你急啥?”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這不得先探明情況麼?”
“現在情況不明,做計劃一點用都沒有……”
“那就這樣等著?”
朱厚煒瞪著眼睛站在朱厚照身前。
下一刻向他而來的,就是朱厚照那滿不在乎的神色:“不等著還能幹嘛?”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我記得往年這祈穀都要淨食來著……”
朱厚煒一愣:“啥叫淨食?”
往年祈穀這種大祭,他和朱秀榮兩個都是被忽略的。
就因為身子太差,誰都擔心萬一出個什麼事情……可今年不一樣了,按著張皇後先前所說,他們兩個今年也得去了……
這是老規矩,輕易不能破的那種。
當即朱厚照就掰起了指頭:“祈穀前三天,隻能吃五穀粥,每天一人一碗、戒葷腥……”
說完這一大堆規矩之後,他就用雙手比劃出來了一個稍微能比拳頭大上點的碗。
“那碗也就這麼大了……雖然加了糖味道不錯,但也就是一口的問題。”
“對了,還有人看著,禮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