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結果如何,但她想盡快邁出這一步。
由於顧苓隻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因此馬上就要回公司了,臨走時還不忘催促柒月:“你收拾好就搬過來奧,密碼還是老樣子~”
“知道啦!路上注意安全。”
顧苓走後,柒月打開衣櫃,將衣服一件件地裝入箱子。
餘光瞟到櫃子下麵一雙鑲著鑽石的高跟鞋,那是當初陸晨譯為她挑選的,也是她唯一一雙高跟鞋,她一直將它視若珍寶。
小時候她腳上受過傷,醫生建議以後盡量不要穿高跟鞋,那天參加陸家晚宴,是她第一次穿高跟鞋。
她記得那天晚上陸晨譯一直小心翼翼地扶著她,未曾離開她半步。
一股酸澀湧上鼻頭,曾經美好的一切如同幻滅,到頭來終歸是一場空。
她將手上的婚戒摘下,和高跟鞋一同放在桌子上。
她不打算將它們帶走,離婚後,她希望一切都物歸原主……
陸晨譯一晚上都是在總裁辦公室度過的,為了不去想她,他把自己埋在一份又一份文件中。
早上梁少澤推門而入,將他晃醒。
“真的離婚了啊?”梁少澤看著桌子上的離婚協議書,不可思議地問道。
“嗯。”睡夢中的總裁大人被吵醒,即將在爆發的邊緣。
“如今他出現了,這是保護柒月的唯一辦法。”
“可是也不至於這麼絕吧。”
梁少澤不解道:“我們在明,他在暗,他勢必會查出冉柒月的消息。”
“所以暫時需要你聯係媒體將她的消息封鎖住,拖延他的查找速度。另外,讓記者多爆出一些白馨雅的消息。”
“你是想借白馨雅來引出他?”
“你也知道,白家本來就不懷好意。”
陸晨譯完美的薄唇上揚出邪魅的弧度,墨黑色的眸子閃閃發亮,為了破壞那個人的計劃,他必須找一枚棋子。
梁少澤心領神會,可還是捕捉到了他眼底的憂傷。
“怎麼,陸總反悔了?”
“沒有。”陸晨譯冷哼一聲,“她早已不愛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怎麼肯定她就不愛了?”
“我的大少爺,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梁少澤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他總是那麼肯定冉柒月不愛了。
怎麼能不肯定呢……
他見過她愛他的樣子,如今她對他的態度,已然讓他感到陌生。
見陸晨譯不回答,梁少澤挑挑眉,“哎,某人就等著追妻火葬場吧。”
“你還有事嗎?”陸晨譯瞪了他一眼,清冷的眼神足以使人懼怕。
梁少澤察覺到了空氣中濃烈的火藥味,明白眼前這位大少爺馬上就要把他扔出去了,“走走走,我這就走。”
下午張媽打電話來,向他彙報家裏的情況。
“陸總,夫人今天中午將她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了,好像是搬去了顧苓小姐家。”
“她有留下什麼東西嗎?”陸晨譯問道。
話說出口,他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問。
“留下了戒指,還有一雙高跟鞋。”張媽如實回答。
戒指……高跟鞋……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陸晨譯緩慢地摩挲著無名指上的婚戒,冷峻的眸子漸上暖意,凝視了許久,最終還是將它摘下。
戒指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淡淡的光亮,戒指的背後刻著——月。
陸晨譯將它緊緊地攥在手心,感受著它的存在,這是如今能證明他們愛情的唯一證據。
而她,竟連最後的回憶也不要了嗎?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他收起攥著的戒指,恢複眼底的清冷。
“進。”
“陸總,這是明晚白家生日宴的邀請函,白家親自派人送來的。”秘書進來遞過一份信函。
“知道了,放下吧。”
“是。”
他打開邀請函,精美的紙張上印著:白馨雅小姐27歲生日宴。
陸晨譯轉過身去,斜靠在軟椅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隱隱地透著一股不屑。
據他所知,明晚不僅僅是白馨雅的生日宴,白家更想借著這個機會為自己挑選女婿。
親自派人將邀請函送給他,無疑展現了他們的真正目的。
而白馨雅的生日宴,陳鹿明不可能不來。
這些年來他一直積攢勢力,暗中調查著當年父母的真正死因,而這一切都和陸家脫不了幹係。
以他目前的權力與地位,足夠輕鬆對付陸白兩家。
指關節發出脆響聲,陸晨譯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這個城市的一切。
他想,好戲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