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又會是什麼?
一把結著冰淩的麗劍刺穿我的身體,將黑與白分割開來,它們遠在相離數億萬公裏的兩地,卻又有種細膩柔美的絲線將他們緊緊的捆綁在一起,保持這樣的關係一直如此、一直如此、一直、如此,直到一方消失支離破碎。
我數次都會做與之看似相同的夢,這個夢不會因為我的醒來消失,不會因為我沐浴陽光而消散,一直停留在我的腦海中。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我不知道。
我不去思考。
我隻知道。
從沐浴晨光那刻新的一天開始了。
清無2016年5月24日,玄靈帝國北邊境太玄鎮,一場極聲勢浩大的爭鬥在此地打響,原本人口就不多的太玄鎮經受武力的洗禮銳減了四分之一,無數家庭被卷入其中變得支離破碎,燭炎風家人也難逃厄運。
幸福的時光從此劃傷句號。
轉眼七年光陰以去,但是遺留的血腥殘酷早就烙印在每個人的心中,燭炎風發誓,如果能夠回到過去,他絕不會再坐以待斃。
在這場奪走他雙親的鬥爭,這些年來受盡的屈辱他絕對會親手討回來。
絕對!
回憶著過去的慘痛,炎風歎口氣,藍月立在他肩上歪著小腦袋疑惑的看著他
這隻叫藍月的燕子是炎風意外救下的,傷好了以後小燕子死活賴著不肯離開,他沒有辦法,隻好將它收留加以照顧。
“沒事藍月,單純隻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罷了。”炎風用手指輕撫它小巧的腦袋,藍月很是享受炎風的撫摸,啾啾叫了幾聲表示愉悅。
正當午時,抬頭看著火辣的太陽,炎風收起鐮刀道:“我們下山吧,姐姐肯定已經燒好飯菜等著我們了”。
耳邊響起清脆悅耳的歡呼,炎風笑了笑,背起裝滿藥材的竹筐往山下走去。
-----前綴--------太玄鎮篇------------{燭炎風}----------------------。
燭炎風,如字麵意思姓燭名炎風,16歲。爹娘在那場爭鬥中犧牲,目前和唯一幸存的家人燭香兒生活在一起,兩個人攜手經營著祖輩留下來的炎華藥鋪,幸運的是藥鋪居然能在那次鬥爭中完好保存下來,所謂奇跡不過如此吧,他們持續靠著製作藥劑的手藝維持生活。
這幾年說實話他們姐弟倆過得真的很不容易,爹娘離去的時候炎風才九歲,連自我生活的能力都沒有,全靠姐姐一人從早忙碌到晚經營藥鋪,要知道,燭香兒隻是個連玄力都沒有的普通人,卻硬是撐起了整個家。
過度操勞最後病倒是常有的事,姐姐生病,家裏就等於斷了經濟來源,饑餓伴隨他之後的時光無法揮去,好在有家族階段的接濟援助他們倆才能夠活到現在。
這種生活困頓的情況是在炎風玄力覺醒有獨立能力後才有所好轉。
“姐,我回來了!”
肩膀上的藍月跟著啼了一聲長音,聲音不大卻可以回蕩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炎風知道這是它高興的表現。
“啊!”一個聲音在略微停頓後歡喜起來,“回來啦,風。”聲音從廚房傳出,空氣中飄散著鮮濃醇香的味道在這有韻味的聲音中似乎又多了幾分甜美。
這除了姐姐燭香兒外還能有誰呢。
他會心一笑,這是麵對至親時才會展露出的最真摯的微笑。但此時他不知曉的是,藍月正帶著幽怨的眼神瞥著他。
打開的儲藏室的門,裏麵隻有幾平方米大小的空間,房間中彌漫著馥鬱的藥香,木板搭建的台麵上放置著的器具大多是炎風用來製作藥劑的工具,都是家族免費提供的器材。
得到這種優惠的前提是必須拿到三級藥劑師的資格。
既是當藥材儲藏室又是當工作室使用,雖然空間極其有限,不過長期在這裏工作炎風已經習慣,換大點地方給他反而會覺得不適應,索性就一直用著。
別說,工作體驗還挺好。
趁著空閑時間,炎風卸下背上的竹籃子開始挑揀藥材。燭炎風一家屬於燭家負責藥物采集的藥民,每周都要供上規定份額的藥物才能拿到這周的生活費。
不過這此有些特殊,今天正好是燭家測試玄力的日子,每個有玄力家族成員都被強製要求參加,任何人不得缺席。
畢竟這是影響一生的大事。
主要的靈草都收起來等待下次需要的時候拿出來用,靈氣幾乎散失殆盡的草藥會被炎風拿來製作藥劑或者給藍月做成菜肴吃掉。
藍月對靈氣和草藥的氣味極為敏感,大多數靈藥都是它幫助炎風找到的,這些是它應得的報仇。
它的到來著實讓炎風家緩解了不少生活壓力同時還活躍了氛圍淡化了他們心中陰霾,現在的它是如同家人般的存在不可分割。
分配好藥材後炎風離開儲物室,燭香兒也將盛著麵條的碗放在木桌上,還有專門為藍月準備的符合它尺寸的小碗。
“今天我可是大出血給你們提升夥食哦,怎麼樣,香不?”燭香兒驕傲道。
藍月開心的飛到它專屬的小碗前,尖尖喙微張,啄住麵條後速度極快的整根吞了下去,沒一會那碗體積比它大兩倍的麵就全進了它的肚子。
它還高興的嚐了下旁邊放著的蔬菜。對於藍月驚人的飯量已經見怪不怪的燭炎風和燭香兒也相繼坐下。
看看桌上,三碗配料豐富的豬肉麵騰騰地冒著熱氣,碗中赤黃的湯汁中浮著淡黃的麵條,上麵點綴著幾大塊紅燒豬肉和翠綠的青菜,讓人胃口大開。
炎風有些疑惑:“姐今天是不是花太多了,一頓中飯而已,豬肉就不需了吧,花了多少錢啊。”
藍月吃完,用嘴尖推了推小碗,一副我還要的表情。“別吃那麼快,慢點。”燭香兒笑道,“今天不是有測試嗎,我可不想自己家人忙了一天還沒有一頓像樣的夥食,我怕別人知道了看我笑話。”
炎風急道:“那也不用這麼貴吧,怎麼看都有二三十的價格了,就算現在條件比以前好多少也不能這樣揮霍啊。”
“別計較了弟弟,都已經擺在餐桌上了你現在講還有什麼用,快點吃吧,不吃浪費了多可惜。”
炎風無奈,既然是姐姐的心意他肯定要收下,於是拿起筷子細細品嚐起來。
別說,特別香!
這是炎風那次事件以來第一次吃到這樣美味的東西。
他不經感歎姐姐手藝。
一個時辰後炎風整理衣裳背上竹筐打開門,背後燭香兒道:“風加油啊。”
“吱吱吱吱!”她肩膀上的藍月也這樣歡呼道。
炎風哈哈的笑笑,瞧了瞧藍月,想到他之前為了知道它所屬的種族翻遍了族內的書籍,幾經調查卻毫無收獲。
哪怕是現在炎風內心也有很多疑問,為什麼藍月的動作、神情、語言就好像人類一樣,如果不是因為它無論怎麼看都是燕子,炎風甚至感覺自己在和一個人類一起生活著。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在一起五年了,藍月依舊是那麼神秘。
不過。
藍月就是藍月。
不管如何它都是炎風的家人。
這是永遠不會變的。
炎風道:“姐!藍月!等我回來給你們帶好消息。”說罷他合上門。
見房門關上,藍月飛回自己在牆上的家,像人在伸懶腰一般伸展了下翅膀,然後沉沉的睡去。
燭香兒見藍月在休息,開始著手打掃藥鋪,為了下午開店做準備。
走在街道上,燭炎風望著曾經飽受風霜的太玄鎮現在的樣子,腦海中一些回憶又不由自主的冒出來。
燭家後山有片懸崖,這裏是炎風唯一能盡情釋放情感的地方。
沒有樹木的遮擋,抬頭便可以看到太陽,懸崖下是一條很深的河流,貫穿森林消失在的天際,天際的那一頭是玄女帝國的南陸。
通往這裏的小道是爹爹采藥意外發現的,當初他強行從家裏將小炎風拽過來,年幼的炎風坐在這裏被迫聽了他三個時辰的講說。
一個大男人像小孩子一樣幼稚激動地指著天際的終點不停地述說著外界的美好與夢想。
還好當時隻有八歲的炎風比較有耐心,兩個小時的談話也沒有想象那樣枯燥,慢慢的,他被爹爹滔滔不絕無比驚豔的口才所折服,聽得倒是越發津津有味起來。
太陽落山前爺兒倆在這個地方作了一個重要的約定:終有一天要帶著最愛的家人一起走出小鎮,闖蕩外麵的世界。
在那之前,要擋在家人麵前充當他們的保護傘,等他們家手頭富裕了,就可以聘請高人帶他們穿越這片廣闊的森林。
“這是我們男人間的秘密,風兒可千萬不要告訴你娘和姐姐哦。”
小炎風萌萌的笑著應了:“這是對姐姐和娘的驚喜對吧。”
“我的寶貝真聰明!”
爹地和炎風互相擊掌,從此小小的炎風確立了自己夢想。
思緒回歸,他站在燭家大門前,出示了身份牌後順利穿過數層護衛的保護進入了內部。
家族藥閣分兩部分,正對門的大廳是用來販賣藥劑、發布任務的地方,分前台、休息區和任務欄,麵向所有家族弟子。任務欄上公布著需要指定收集的靈藥,一般都需要聘請專業人士或者是多年的老手冒著極大危險尋找,酬勞較高。
另一塊區域則是一間巨大的藥材儲藏室,以收納藥民上交的藥物來持續補充,也設有前台來登記領取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