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也好,我正要去跟兩個朋友吃飯,你到楓晚樓來拿吧。”
“要是不方便的話,我晚一點過去也行。”
“沒什麼不方便,過來吧,晚一點我還有事。”
電話一掛,就這麼說定了,夏漫撐著傘出去,在等公交車的站台時,向北辰的邁巴赫開過來,按喇叭讓她上去,她裝作沒看見,此時恰好她等的車來了,跟著大家一塊上了車。
向北辰沒法把人拉來,隻能眼睜睜看著車子開走。
於此同時,楓晚樓二樓的包間裏,言靈犀已經比約定時間提前十分鍾到了。
很快,沈彥之和顧星辰一同進來。
有那麼一瞬間,言靈犀心裏酸酸的,像打翻了醋壇子,嫉妒顧星辰可以跟沈彥之出雙入對,並且雙方家長都極力讚同。
若是此刻,站在沈彥之身旁的女人是她,童童的撫養權問題,將不再問題,一切都迎刃而解。
多好,大家皆大歡喜。
心裏想著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言靈犀麵上不動聲色,站起來微微一笑,“你們來了?”
顧星辰落落大方回以微笑,絲毫沒有因為沈彥之過去和她有過一段關係而尷尬,“我們其實也是提前出發的,可是杭城的晚高峰你也知道,實在是太差強人意。”
沈彥之沒寒暄,直接拉開坐到離言靈犀最遠的地方。
言靈犀麵上略過一絲尷尬,還是主動倒了茶遞過去,“這兒的碧螺春還挺正宗,你嚐嚐。”
“謝謝。”沈彥之接過,微抿了口,沒發表意見。
顧星辰坐在兩人中間,左右看了眼,問:“要不咱們先點菜,邊吃邊聊?”
沈彥之看了眼手表,“再等等吧,還有個人沒到。”
顧星辰回頭看了看同樣茫然的言靈犀,然後問:“你還叫了誰?”
今天不是說好他們三個吃飯,好好談童童的事麼,叫那麼人幹什麼?
“來了就知道了。”沈彥之話音剛落,手機響了起來,他立刻拿起來接,“二樓,二零四。”
她們看到他都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說完地址就給掛了。
如此態度,她們以為是個不重要的人,也就沒放在心上了。
殊不知,沈彥之是怕對方不肯上來,才不給拒絕的機會。
很快,敲門聲響起,組飯局的顧星辰把自己當主人,正要喊進,沈彥之已經親自去開門了。
門開了,一張熟悉但她們並不歡迎的清麗臉龐映入兩人眼簾。
夏漫也沒想到,沈彥之說的朋友竟然是她倆,三人目光相交,皆是一愣。
“愣著幹什麼,進來吧,就等你了。”沈彥之不由分說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拽進屋。
夏漫自然不肯,這種兩個前任加一個現任坐一起起飯的感覺,太怪了,她怕會消化不良。
兩個前任指的自然是她和言明靈犀,顧星辰是現任,至少是沈家認定的現任。
她雙腳蹬在地上不肯往前挪,壓低聲音道:“不用了,我吃過了,我拿了東西就走。”
“現在公交車上也有賣吃的了?”沈彥之毫不客氣拆穿她的謊言。
夏漫瞪了他一眼,“你別害我,我隻想把禮服拿去還了。”
這種飯局,真不敢、也不想往裏摻和。
萬一顧星辰生氣了,把這事告訴沈國輝,到時候她怎麼解釋,根本解釋不清好嘛。
好歹沈國輝找上門的那次,不但沒讓她難堪,還配合演了場戲給媽媽看,光憑這點也不能讓人家心裏添堵。
沈彥之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放心,有我在,沒人敢在菜裏下毒,你要真怕的話,一會兒我先幫你試毒。”
大聲說完後,他貼在她耳邊小聲威脅:“還想要禮服的話,就幫我這個忙。”
夏漫擰著秀眉,“吃飯算幫哪門子忙?再說了,那可是你朋友的衣服,我就說不要了,你還能給他丟了不成?”
“是你借的,不是我,為什麼不敢丟?”沈彥之已經不再是威脅的語氣了,而是她敢不答應,就立刻要去丟了的態度。
夏漫氣得心口疼,卻不敢拿他怎麼樣。
兩人站在門口談條件, 時而湊到耳邊‘輕聲細語’,這一舉動,在裏頭的兩人看來,是情人間的耳鬢廝磨,親密無間。
言靈犀沒資格吃醋,隻是暗自轉頭,垂眸喝茶。
一旁的顧星辰放在桌上的拳頭緊了鬆,鬆了複又緊,然後再鬆,反複幾次後臉上的神情才勉強恢複正常。
臉上堆起挑不出錯的笑,這才起身過去,“夏漫,快進去坐,我去讓人給你添副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