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秦羨沒有和他光明正大較量,每次都使了陰招,秦羨贏了之後,也不會念及是戰友而手下留情,都控製在不把人打死就行的範圍內。
沈彥之那次吃了很大的虧,腿差點廢了,在床上躺了足足半個月才康複。
自那之後,沈彥之也不再手下留情,在不久後的一次近身肉搏練習中,讓秦羨在軍醫院足足多躺了兩倍的時間。
也是在那一次,兩個人的梁子正式結下,從此互看不順眼,有機會要一較高下,沒機會也要創造機會,全軍的人都知道他們不和。
“你說夏音會不是會是看到秦羨才嚇得六神無主?”
賀青陽的問題將沈彥之從回憶中拉回現實,他仔細回憶了下當時的場景,搖搖頭,有些懊惱:“當時我的注意力在秦羨身上,沒有注意夏音。”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那又能說明什麼?
或許是出於軍人身份天生的敬畏,他們潛意識裏相信,秦羨曾經是軍人,再壞也不會做出危害社會的變態事情。
但夏音突然驚恐尖叫,一定事出有因。
“等夏音冷靜下來,我再去試一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線索來。”沈彥之停了停,又道,“今晚到過這裏的人,全都排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包我身上了。”賀青陽打保票。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暗網的案子。
賀青陽說最近抓獲的都是些小蝦米,創使人那條大魚太狡猾,到現在也沒什麼線索。
沈彥之安慰他別太著急了,畢竟是令全球都頭疼的犯罪頭子,沒點才智和真本事,暗網也不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正聊著,寧蓁打電話來,問他們生日會上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會差點鬧出人命?
賀青陽道:“說來話長,沒出什麼事,你等我回來跟你細說。”
掛了電話,他跟沈彥之說了句就走了。
沈彥之則叫了代駕,往夏漫家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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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所三樓房間裏,房間裏沒有開燈,屏幕上暫停的畫麵,是沈彥之穿著軍裝的放大的照片。
背景是訓練場,照片裏的人意氣風發,眼神深邃淩厲,看人時目光堅定,總是自信滿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確切的說,那是一種沒有人能入他眼的睥睨氣勢。
秦羨雙腿張開,後背倚靠著靠背,坐在沙發正中間,手中拿著一支吸了一半的煙,煙頭忽明忽滅。
隔著煙霧嫋嫋,他微眯著眼,一眨不眨盯著屏幕上的人。
忽而,他兀自笑了笑,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隻是那笑容不達眼底,看著有些陰側側的,莫名滲人。
站在沙發一側的屬下,偷瞄了眼老板,隻覺得背脊發寒。
秦羨抽完手中的煙,屬下立刻將煙灰缸拿來。
秦羨摁滅煙頭,煙薰過的嗓子有些許沙啞:“你剛才說他們走了?”
下屬畢恭畢敬地詳細回道:“走了,唐甜送淩小姐和夏漫姐妹倆先走,沈彥之和賀青陽在車裏坐了二十五分鍾,兩分鍾前各自找了代駕離開,不是從同一個方向走的。”
秦羨若有所思,想了想,吩咐道:“傳話下去,如果明天警察上門要昨晚的監控,什麼手腳都不要做,直接給他們。”
那人不解,“萬一他們查出來……”
“那就把人交出去。”秦羨滿不在乎,語氣平淡得仿佛隻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說完,他指了指屏幕上的人,“他已經嗅出味兒了,做得太幹淨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給他個把人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差不多可以收網了。
唯一的遺憾是,這場生日會,他布的兩個局,隻實現讓圈子裏的人都知道,夏漫是沈彥之的女人。另一個計劃被夏音破壞,沒能當場讓沈彥之難堪。
“老板,我知道怎麼做了,您還有其他吩咐嗎?”
秦羨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房門帶上的瞬間,手機突兀響起,打破了靜謐。
拿過來一看,是言靈犀。
他剛劃動接聽鍵,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憤怒的質問:“秦羨,你今晚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在那麼多人麵前揭我的傷疤?你明知沈彥之心裏早就沒有我,還讓他在我和夏漫之間選 一個,你成心讓我難堪,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對我?”
連珠炮似的轟過來,中間都不帶喘息,一口氣說完,可見言靈犀有多麼的憤怒。
秦羨不急不緩解釋道:“你冤枉我了,正是因為我拿你當朋友,才幫你試探他的真心。我知道,你嘴硬不肯承認,但你心裏其實還沒放下他,身為你的好朋友,我也是關心你的終身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