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辰揉按了下太陽穴,感覺有些透不過氣。
任連翹放下托盤,走到他背後,“你最近壓力太大,頭疼了吧,我幫你按摩一下。”
向北辰拿開她攀上太陽穴的手,“不用,你先到旁邊等一下。”
任連翹從後麵挪到他側麵,像樽雕塑似的杵在那兒,一動不動。
讓她走開,給他們倆騰地方,門都沒有!
就在向北辰忍不住要發火時,夏漫若無其事將文件遞回去,“向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這就回去弄,弄好後交給總監。”
任連翹從鼻腔裏發出一聲細微的冷哼。
算她識相!
等她走後,向北辰正了正身形,合上文件,開始看下一份。
任連翹就坐到他椅子扶手上,單手摟他的脖子,“北辰,你的傷好了嗎?聽說你這幾天沒去換藥了……”
向北辰蹭地一下站起來,“現在就去換藥!”
任連翹踉蹌了兩步才站穩,險些被他的粗魯直接弄摔倒,臉都嚇白了,怒不可遏,“向北辰,你太過分了!”
向北辰扣好腰上的一粒西裝扣子,淡淡掃她一眼,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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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周六清晨,歡快而空靈的鳥語聲在將夏漫從睡夢中叫醒。
她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張挑不出一絲毛病的英俊臉龐,幽深的眸子裏仿佛倒映著一汪星辰大海。
一眼睜就看到令人挪不開眼的風景,她完全懵了,呆呆的注視了半晌,不知今夕何夕。
看到女人盯著自己失神的模樣,沈彥之心髒的地方好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動得厲害。
他伸出手,整個掌心托起她膠原蛋白滿滿的臉蛋,嗓音磁性好聽,“清醒了嗎?”
夏漫眨巴了好幾下眼睛,突然醒神,見這不是夢境,而是他真真實實地就站在麵前,臉驀地一紅,拿開他的手,往後挪了挪。
她剛剛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迭眸幹咳兩聲緩解尷尬,“你怎麼在這裏?”
“周末休息,你快點起來收拾下,一會兒出發了。”沈彥之揉揉她的頭頂。
“哪兒 ?”夏漫睜大迷茫的雙眼。
“寧蓁安排的地方,恰好我知道,我開車送你們過去。”送到後還要接回來,所以一整天自然都會跟她在一起了。
“不用你專程送,我可以叫車。”夏漫不想跟他一起出去,怕被人看見,尤其是沈家的人。
沈彥之仿佛會讀心術,一眼看穿她的顧慮,安慰道:“那個地方在郊外,是寧蓁父親送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讓她可以小住的地方,除了我和賀青陽,還有他父母之外,沒人知道。”
夏漫點點頭,“哦”了一聲後才後知後覺,被他看出自己的心思,神情便有些不自然。
“阿姨和夏音在車上等我們,你快點起來了。”沈彥之掀開被子,直接將她拉起來。
夏漫盤著腿坐著的,猝不及防之下失去重心,整個人一下往前栽去,額頭抵到他小腹上,硬邦邦的硌人。
最尷尬的不是額頭貼著小腹,而是臉離他的皮帶處很近,她連呼吸都不敢了。
沈彥之沒想到會這樣,低頭看她的腦袋,頭發下露出的一點白皙優美的天鵝頸,渾身僵硬滯住,血液逆流而上,耳朵整個紅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夏漫雙手不知往哪兒放,結果在慌亂之下,整張臉都跌撞了上去。
她甚至隔著布料,感受到了炙熱的溫度。
沈彥之悶哼一聲,嗓音黯啞性感得要命,“你別慌,慢一點。”
如此曖昧的姿勢,他比她更緊張,血液在體內叫囂,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僵住了,無法動彈。
夏漫的臉紅得跟熟透的蝦差不多,她跳下床,逃似的衝進洗手間,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臉紅得好像女版的關公。
過了十分鍾,她的心跳才恢複正常,又花了幾分鍾洗漱,再用一點時間做心理建設,出去時已經是二十五分鍾以後了。
聽到腳步聲,沈彥之抬眸,不期然跟她的視線撞上,極短的一刹那對視,兩人便同時移開了目光。
還是沈彥之先打破沉默,“東西我都準備好了,除了你的包,應該不需要帶什麼了,我們快下去吧,別讓阿姨久等了。”
夏漫抿著唇,視線盡量避開他,過去小床上拿起包就往外走去。
沈彥之摸了摸如刀削的劍眉,旋即跟上。
到了大門口,夏漫突然想到什麼,停下來嚴肅地看著他,“你跟顧星辰,真的沒有在交往嗎?”
“你這麼在意我的事?”沈彥之不答反問。
“我隻是在意這件事,我不想讓我媽看到,有人突然跑來說我搶了她男朋友,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夏漫認真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