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們不可能,您就別白費心思了。”沈彥之沒有一絲可商量的餘地,果斷堅定拒絕。
宋清還想說什麼,沈彥之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
歎了口氣,宋清到門口目送兒子的車消失在夜色中,拿起手機給沈國輝打電話。
這是不知多少年來,她第一次主動聯係。
當然,要不是為了兒子的終身大事,她不會私下裏跟沈國輝有什麼聯係。
等那頭一接聽,她便兀自說道:“剛才試探他,被拒絕了,態度強硬,你最好別抱太大希望。”
然後,不等沈國輝回應,她便將通話掛斷。
沈國輝住在單位分配的官邸裏,看著黑下去的屏幕,再看看偌大的書房,前所未有的寂寞感湧上心頭。
曾幾何時,他也曾與他們母子其樂融融,而不是像如今這般孤家寡人,一盞燈,一堆文件……
“大概真的是老了,感慨才會這麼多吧?”沈國輝自言自語,旋即自嘲一笑,又投入到建設當中去了。
翌日,周一。
夏母情況穩定,手術定在兩天後的上午。
夏漫手頭上有幾樣工作必須到公司才能完成,便將夏音接來陪夏母說話,自己匆匆趕去公司,想早辦完早回來。
SG大門口處,向北辰從專用停車位走過去,正要進去時看到疾步走來的夏漫,便站在原地等。
夏漫發現了,腳步一頓,旋即轉開視線,目不斜視地往裏走。
手腕被他抓住。
“你還嫌我被罵得不夠慘嗎?在公司門口動手動腳。”夏漫沒有回頭,也沒掙紮,嗓音清冷中夾著一絲怒氣。
“對不起,我隻是想跟你解釋一下昨天的事情。”向北辰立即鬆開手指。
可惜這一幕還是被人看到。
“不必解釋。除了公事,私底下不要再跟我有任何的接觸,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夏漫握緊包包的帶子,快步離開。
向北辰追了兩步,看到有員工八卦地盯著他們,便停了下來。
在夏母馬上就要做手術的關鍵時刻,還是不要再惹她心煩了,等到手術後再好好跟她解釋吧。
說不定過了兩天,她就能冷靜地聽他說話了。
流言蜚語的傳播速度比任何信息都傳得快。
夏漫人還在電梯裏,已經有馬屁精將偷拍向北辰在公司大門口拽夏漫的照片傳到了任連翹手機裏。
看著照片裏向北辰的眼神和動作,任連翹氣到發瘋,恨不得分分鍾讓夏漫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任連翹手背青筋暴露死死捏著手機,迫不及待來到候梯廳,一身殺氣地等著問罪。
“叮”
電梯門打開,裏頭幾個有說有笑的人,冷不丁看到外麵站著的女人,笑容瞬間消失,表情僵硬地低頭叫了一聲“總監”,便側著身子落荒而逃。
夏漫出來後沒走,因為任連翹恨不得吃人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臉上。
四目相對,便有濃烈的火藥味彌漫開來。
“昨天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先找上門了。”夏漫眼底處蔓上深沉的陰鷙,雙手亦是緊攥成拳。
那副冰冷到極致的眼神,竟令前來興師問罪的任連翹後背感到絲絲陰寒,不自覺後退一步。
意識到自己竟反過來被她嚇到,任連翹銀牙暗咬,頓時更加挺直背脊。
可是剛才退的那一步,氣勢已然矮了半截。
不過突然想到比起質問更能報複夏漫的做法,心情又爽了起來。
眸子一轉,直接拿出手機,將照片遞過去,陰測測地勾了勾嘴角,“如果我把這張照片發給沈彥之,你說他還會不會相信你?”
夏漫不為所動,甚至有點像看白癡一樣,“你有他號碼嗎?沒有我給你。”
任連翹感覺自己受到侮辱,得意的神情僵住,胸口起伏了下,憋了幾秒才憋出一句,“你其實怕死了,故意跟我裝鎮定,讓我以為他有多信任你,我告訴你,這招根本不管用!”
夏漫翻了個白眼,懶得再跟她浪費時間,冷冷離開。
任連翹一肚子氣不但沒發泄出去,反倒還被她淡漠的眼神噎住,弄得她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
搞得自己就好像個跳梁小醜一般,拚命演出卻被忽視得徹底,然後還被嫌棄。
“夏漫,你給我站住!”任連翹氣急敗壞踩著高跟鞋追上去,用力拽住胳膊,惡狠狠瞪著吼道,“這張照片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昨天不是死活不肯承認勾引北辰嗎,結果轉眼就和他曖昧,你這個滿嘴胡話的女人!”
尖銳的聲音引來部門的人全都扒到門口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