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我陪著你(1 / 2)

在一個人正經曆著未知的擔憂時,再華麗高明的安慰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除非親眼看到擔憂的事情結果沒那麼壞,否則不可能因為幾句安慰就放心的。

但有人陪著,至少不會感到孤立無援,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此刻對於夏漫來說,沈彥之能在身邊,她是很感動的。

這種感動的心情,在沈彥之二話不說,到了就將夏母抱上車的時候,滿得快要從心裏溢出來。

她看著他,發自內心地道:“謝謝你。”

沈彥之感到一陣心疼,以及她的生分,“不用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夏漫微愣,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夏音的事,至少在這一次,他是不遺餘力地在幫她,可是為了不讓自已依賴他,她顯得有些不識好歹地道:“不,我們家的事跟你無關,我很感激你的幫助,但這不是你應該做的。”

沈彥之知道她因為夏音的事,心中的那道坎還過不去,不過眼下不是說那個的時候,他便問道:“阿姨得的什麼病?”

夏漫低頭看著靠在他身上不醒人事的夏母,眼眶愈發泛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咬著牙搖了搖頭,便不再說話了。

倒不是有心再瞞他,而是她現在真的太害怕了,不敢提那兩個凶險的字。

在沈彥之的催促下,司機一路闖紅燈,以最快的速度將車子飆到了醫院。

還沒停下時,沈彥之給了司機一張留著手機號的紙條和一百元錢,告訴他:“需要證明的時候打我電話。”

如果沒人證明,闖這麼紅燈的話,司機馬上就可以下崗了。

夏漫默默將錢塞回包裏,打算等會兒再還。

下車後,沈彥之背著夏母仍舊健步如飛,夏漫在後邊用手扶著以防摔倒,直接送進搶救室。

“家屬請出去。”醫生將他們推出去,砰一聲關上大門。

夏漫雙手緊緊扭在一起,手心裏早已被冷汗打濕,心髒好像被人放在火上烤著一般,萬分煎熬地等待著結果。

“媽,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不要丟下我音音……”

聽著她的喃喃自語,沈彥之心中再次升起不好的預感,忍不住再次問道:“漫漫,阿姨到底得的什麼病?”

夏漫手指顫巍巍地指了下通道上方掛著的提示牌,上頭寫著神經外科,聲音也是顫顫地,“腦癌,晚期。”

不管什麼病,一旦跟癌症扯上關係,幾乎就相當於被宣判了死刑,治愈的機會,大概是萬裏挑一的機率。

沈彥之震驚地瞪大眼睛,半晌沒有說話。

怪不得她那麼擔心,原來阿姨得的是腦癌晚期。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為什麼一直瞞著他,獨自承受著這個毀滅性的打擊?

沈彥之心疼地上前緊緊抱住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夏漫沒有推開他,現在的她太需要一個支柱了,強壓下想哭的衝動,悶悶地道:“你又不是醫生,告訴你又有什麼用。”

“至少我可以跟你一起想辦法。”沈彥之摸著她的後腦勺,“至少你不用一個人承擔這個如此沉重的秘密。”

若他猜得沒錯,夏漫一定也瞞著夏母和夏音。

單薄的肩膀,倔強勇敢地撐著一個家,在本該享受爸媽嗬護的年紀,早早地承擔起不屬於這個年齡的重擔和責任。

“我已經習慣了。”夏漫仰頭將眼中的淚意逼回去,接著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

沈彥之聽著淡淡的五個字,心髒的地方又是一疼。

“你們誰跟我去辦一下住院手續?”護士過來問道。

“我去。”

兩人異口同聲回道。

夏漫小跑幾步,伸手攔住沈彥之往前走的身子,“謝謝你的好意,但是請你讓我自己去。”

當初他們還在熱戀時, 她都會因為不想扯上錢的關係使他們之間的感情變得不再純粹而選擇隱瞞,更何況是現在呢?

見她神情堅決,沈彥之知道多說無用,隻得歎息一聲任由她去了。

夏母在手術室裏呆了半個小時就被轉送到病房。

人一清醒過來就吵著要出院,一個勁地說自己沒事了,其實還不是舍不得花錢,心疼夏漫賺錢太辛苦,不想在自己死後給她留一屁股債。

“漫漫,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你就讓我回家去休養吧,醫院裏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聞不慣,你沒聽說嗎,病人得保持心情開朗,住在家裏我心情才會好一些,病才能恢複得快。”

“媽,這次不管您怎麼說,我都不會讓您出院的,錢的事您不用管,我自有辦法。”夏漫態度十分堅決,沒有一絲可以商量的餘地。

母女倆都有自己執拗的理由,誰也不肯妥協。

最後還是沈彥之出麵,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費了好些口舌才勉強說服夏母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