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辰抬起手,手背青筋暴起,要不是尚有一分理智,這一巴掌就揮下去了。
任連翹一副受到莫大傷害的眼神看著他,纖柔的身子晃了晃。
“你還想打我是嗎?向北辰,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我這麼愛你,你居然為了一個人品低劣,上學時就會抄襲,工作後又賣那種不正經東西的女人想打我?”
搶救室的門突然推開,一個年長的女醫生皺著眉頭說道:“這裏是醫院,請你們有話到外麵去說,不要影響我們救治病人。”
夏漫趕緊過去問:“醫生,我妹妹怎麼樣了?”
“身體上的傷沒什麼,可能精神上受了些刺激,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剛剛醒來不肯配合,我們剛給她打了鎮定劑,還有一會兒就可以出來了。”
醫生說完朝那邊看去,這才發現剛才吼的是向北辰,臉上一片尷尬之色,連忙道歉,“對不起向總,我不知道是您。”
“無妨,救人要緊。”向北辰道。
任連翹正在氣頭上,突然被醫生打斷,後又見醫生對夏漫客客氣氣,再見到向北辰對夏音的關心都超過自己,一口氣就堵到了喉嚨,不發泄會氣死。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才是向總的未婚妻,你麵前的這個女人不過是被他拋棄的……”
“夠了!”向北辰忍無可忍,沉聲嗬斥。
任連翹打了個抖,見他生這麼大的氣,再火大也不敢發泄,便委屈地抽泣起來。
向北辰捏了捏眉心,對夏漫和夏母說道:“有什麼事盡管打我電話,醫藥費不用繳了,我已經跟院長打過招呼,等夏音醒了告訴我一聲,我先走了。”
“不好意思,給你惹麻煩了。”夏漫表現得客氣疏離,“還有,今天真的謝謝。”
她實在不想被卷到他們中間去,以後應該都不會聯係向北辰了。
向北辰從她的眼中看到了避之不及的情緒,眸色驟然黯淡了些,也沒理會還在哭的任連翹,徑自走了。
他一走,任連翹自然跟著走了,隻不過在走之前對夏漫投去一道仇恨和警告的眼神。
夏母深陷的眼睛裏布滿了擔憂,“漫漫,我看這個女人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你以後盡量避著她點。”
夏母性子軟懦,遇事首先想到的回避,生怕與人結怨。
夏漫沒說什麼,乖順地點點頭,“我知道了媽,別操心我的事了,我能應付的。”
她到杭城三年,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是自己應付,區區一個任連翹,她還不放在心上。
“對了,彥之怎麼到現在還沒來?剛才也不是他送音音來醫院,是不是還在抓壞人?”夏母這才想到了沈彥之。
夏漫垂眸,將眼中傾刻間湧上的情緒盡數斂去,這才裝作若無其事地道:“應該是吧。”
他為了抓到暗網創使人,明明知道了地方卻按兵不動,不惜犧牲音音,現在被向北辰破壞了計劃,一定很失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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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彥之確實很失落,在救下夏音之後,便去追那個人,好幾次都差點逼停車子,看到那人真麵目,最後還是逃走了,真的很氣憤。
不過那個人應該受了點傷。
沈彥之拿出手機打給賀青陽,“那個人逃走了,應該是受了傷,杭城各大醫院和小診所都不要放過一個可能之人。”
雖然他知道就憑這樣大海撈針守株待兔似的法子,肯定抓不住那個人。
若是那麼容易被抓住,又怎麼能建立起龐大的暗網?
可眼下沒有更好的法子,不能放過任何一絲線索。
賀青陽還在案發現場,他走到角落,先應下找人的事,再大概說了這裏的情況,最後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沈彥之深吸一口氣,麵色平靜無波,隻有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神色,“還能怎麼辦,回去負荊請罪唄。”
“夏漫那邊,要不要我去幫你解釋一下?”賀青陽再道。
沈彥之何嚐不想解釋,可如果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影響太惡劣了。
他當然不是擔心自己的名聲在警界受損,而是擔心萬一那個人當真讓底下成員去肆意虐殺女人,夏漫會因為是他的女朋友而成為眾矢之的。
“不用了,這些天你幫我照看她一下。”沈彥之無奈道。
“不用你交待,我也會幫忙的, 我們哥倆誰跟誰呀,穿一條褲子的人,你女朋友就是我女朋友……不是,反正大概就是那麼個意思,放心回去吧啊,這邊一切有我。”賀青陽故意說笑,盡量讓好友心情好點。
“謝了。”沈彥之沒抓到人、違背了命令的沉鬱心情,在賀青陽的調侃下稍微好了點。
掛斷電話後,沈彥之直接去了機場,買了最近的飛往京城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