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推開了會議室的門大步走了進來。
安冉冉目瞪口呆地看著來人，心下震顫不已。
“餘總……”夏漫迎了上去，神色掃了一圈在場的人，心裏歎了口氣。
餘有年快速瞄了眼所有人，似是明白了什麼，“還在開會？”
夏漫點頭，揚了揚手中文件，“馬上結束了。隻是有些方案不能讓所有同事認可，我們還在商榷。”
餘有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寬慰道：“這裏麵你經驗最豐富，直接拿主意就好。”
安冉冉聞言，眨了眨眼，下意識地在餘有年和夏漫的臉上來回看，卻見他們神色正常，沒有一絲曖昧或者旖旎。
她內心開始忍不住嘀咕。
餘有年說完這句話，目光落在三三兩兩的人身上。
他指著夏漫，鄭重其事介紹道：“夏總監之前有豐富的C店運營基礎，大大小小活動也參加過不少。你們可以好好學習她的經驗。”
“把她挖過來也是費了一番力氣。”餘有年又笑著補充了句。
安冉冉呆呆地看著夏漫，隻覺得呼吸凝滯。
夏漫也懶得看她訝異神情，鄭重其事地看著餘有年，“餘總說笑了。其實大家也是共同學習進步。方案我們這邊會盡快溝通好和淩總那邊交接。”
餘有年聽她說完，鬆了口氣，也不再多問，轉頭便要離去。
隻是在轉身離開那一刹那，他眉頭重重地一擰，像是預料到什麼似的，“夏總監，如果工作上有什麼問題，大可以直接來找我彙報。”
夏漫笑著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餘有年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裏。或許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但是這都不重要。
餘有年的出現倒仿佛是鎮定了軍心般。
夏漫可以猜測，今天過後，運營部的人哪怕心裏不服，可麵上卻總會過得去。
至於安冉冉……
她回頭瞥了眼麵如土色的安冉冉，隻見她魂不守舍地坐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她也不欲多說什麼。
夏漫揮手讓其他人暫且離開會議室，徒留下安冉冉一個人坐著。
她彎腰倒了杯水給她，示意道：“喝點水吧。”
安冉冉一臉掙紮地看她，手指下意識地絞動，有些緊張。
“夏總監，你……想和我說什麼？”她問，神色莫名緊張。
夏漫手搭在她肩上，繞過她，聲音輕柔，“別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安冉冉鬆了口氣，可卻不能徹底放鬆。
夏漫抿唇，眼神露出欣賞的意思，“你是不是心有不甘？”
安冉冉愣怔，想搖頭，可下意識遲疑。
夏漫看懂她的意思，麵色淡然：“但說無妨。畢竟，我和你都不是傻子。”
她說話聲音柔和下來，可卻讓安冉冉如坐針氈。
她寧願她朝她發火，生氣，讓她滾，也不能理解她現在為何好聲好氣朝自己說話。
夏漫斜睨她一眼，忽的笑了笑：“我看過你的業績，很不錯。那麼多人裏我挺欣賞你。”
她如實說道。
運營部裏所有人業績她都看過，實屬安冉冉最好。
隻是……
“但你的想法太拘泥了，你不敢放手去做。”她一五一十地點評。
“我知道你對我有不滿。其實這都不重要，我甚至可以答應你。如果有一天你覺得你能坐這個位置，那我二話不說直接滾，甚至我會建議餘總扶你上去。”夏漫笑著說話，聲音清脆，但說的話卻擲地有聲。
安冉冉驚住了。
整個人下意識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她不敢置信地回頭看著夏漫，滿臉寫著不可能。
夏漫看她傻傻的樣子，將水杯推到她麵前，“別太吃驚。一個總監位子而已。不管你信不信，我同餘總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如若你能給公司創造更多的利益，我想不用我多說，餘總也會看在眼裏。”她心裏笑了笑，忍不住感慨安冉冉還是沉不住氣。
她喜形於色，一下子能被人看穿。
可夏漫覺得，這樣也不算太糟糕。
一個容易看破的下屬總比什麼都憋在心裏時不時出來捅刀子好。
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也沒有什麼好不能直說的。
“這話我放在這裏，你可以錄音或者怎麼都行。我答應過的，我便會做到。”夏漫嘴角彎彎，看安冉冉久久不碰那杯水。
她倒是口渴，拿過一飲而盡。
在安冉冉怔怔的表情下，她若有所思，“既然你不需要我提供的水，那你隻能自己動手了。”
安冉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像是下了極大決心，鼓足勇氣這才說道：“夏總監，你說的話算數？”
夏漫噗嗤一笑，但還是鄭重點頭。
安冉冉咬唇，臉上的憂鬱漸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