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明朗皺眉看她,本想一把打掉她的手,隻是耳邊響著她撒嬌的話,抬頭卻看到她緊張害怕委屈如白兔的臉。
這麼鮮明的反差感,讓言明朗遲疑了下,內心自覺好笑。
“是處?”他問,手沒有抽出,反而從善如流地四處流連。
如果一開始是她勾引的他,那現在卻完全變成他的主宰。
她怎麼也翻騰不出他的掌控。
女人猶猶豫豫,像是下了極大決心一樣地點頭:“是。言少,我很幹淨。”
言明朗微微皺眉,有些冷淡地看她,“圖什麼?”
他看她的眼神,雖然隻是漫不經心,但還是包含了嘲諷和不屑。
女人心裏一涼,有些委屈,但卻強忍著淚水,兀自道:“錢。”
言明朗對送上門的雖然來者不拒,但是這麼直白的一物換一物,他卻也不喜,當下想抽手出來。
正這時,還未待他做出動作,隻見一道風迎麵而來,有人急匆匆衝了過來,一把拉起身旁的姑娘,仿佛用盡了全部力氣,甩出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徹卡座。
“宋雨霏!”言明朗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叫道。
他看向宋雨霏,一身暴露短裙,白嫩玉乳更是呼之欲出。她此刻拿著包,一副囂張的樣子站在一旁,眼神裏毫不掩飾仇恨和厭惡。
剛剛還委屈的姑娘此刻正跌坐在地,被打的頭暈目眩一副茫然的樣子。
她的臉火辣辣的疼,她捂著臉,低低地哭了起來。
宋雨霏張揚站著,看向她的眼神極其不友好,“沒人告訴你,挖牆腳會被打的。”
言明朗氣的青筋暴露,上前一把將宋雨霏拉過來,直言不諱地噴道:“你有病?”
看著言明朗真的惱怒的樣子,宋雨霏笑了,從一開始地輕笑到最後的捧腹大笑,隻是最後一邊笑一邊蹲下了身子,神情哀戚:“言明朗,我是有病。”
她有病才會那麼喜歡他,為了他,變成他喜歡的模樣,變得溫柔變得要有書卷氣。
可她知道,那都不是真實的她。
她有著得天獨厚的身材優勢和臉蛋,卻整日穿著長裙,一身披肩長發,她明明是那般火辣的女子,硬生生在喜歡他的路上把自己折騰成了她最討厭的人。
是了,她把自己變成了第二個夏漫,可卻沒有夏漫那麼好運。
宋雨霏自嘲笑笑,指著言明朗,句句誅心,“這樣賣的女人你都願意要,那我呢?我算什麼?”
她在一旁觀察了很久,看言明朗喝悶酒,她心疼,可她知道自己出現會讓他更煩,所以她克製自己一旁默默看著。
可這又算什麼?
那個女人憑什麼這麼光明正大地勾引他?她看得出來,那個女人就是要錢貼上去,她不信言明朗看不出來。
“宋雨霏,我的事情和你無關。”言明朗冷硬回答,語氣帶了一絲不耐。
眼前的宋雨霏和過去大相徑庭,他調教了她這麼多年,可她卻還是沒有絲毫能符合他心中完美的女人。
言明朗不由覺得愈發失望。
宋雨霏冷笑,“和我無關?上周還睡在我身邊的男人現在把手伸到了別人的裙子裏。言明朗,你有心嗎?”
想到這,她一把拿過茶幾上的酒,一飲而盡,而後狠狠地把酒瓶甩向地麵。
砰的一聲,酒瓶碎落滿地。
宋雨霏也不矯情,直接彎腰撿起一塊碎玻璃。
“言明朗,和你在一起那麼多年,我可曾有過一分一毫虧欠你。”她將碎玻璃握在手裏,很快,碎玻璃片便劃破了手掌。
“宋雨霏,你瘋了?”言明朗黑著臉看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直視他。
“我是瘋了。我現在拿著玻璃片割自己都沒感覺了你知道嗎?我這裏痛的快麻木了。”她另一隻手指著自己的心,幾乎是嚎叫著說道。
說完,她便扭過頭,不讓自己狼狽樣子落在言明朗眼中。
言明朗略帶深意地看她一眼,二話不說上前繞過宋雨霏想要離開。
宋雨霏也不阻攔他,隻是自顧自地笑了,喃喃自語道:“我怎麼忘了。你是沒有心的人。”
所以,他才不會管她受傷痛不痛。
可即便知道這是血淋淋的現實,她卻仍然麻痹自己,不願意放棄。
哪怕言明朗是南牆,她也要去撞得頭破血流。
宋雨霏無數次想,如果有重來一切的機會,那一天,她也會不管不顧地在看到言明朗的車子後直愣愣地撞過去。
哪怕後續都是孽緣。
言明朗走了,有宋雨霏在,酒吧他也懶得待。
這一地殘局很快便有服務員來收拾,隻是待看到跪坐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的宋雨霏後,服務於神色有些緊張,隻能小心翼翼賠笑著說道:“這位小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