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般痛哭的樣子,宋清歎了口氣,感慨道:“夏小姐看著是挺不錯,可是她孤兒寡母,還有個有病的妹妹。彥之,你的身邊人隻能是助力而不能是拖累。”
他需要一個能與他相輔相成輔佐他走仕途的女人和力量,但夏漫卻給予不了這些。
“夏漫……她很好……我很喜歡。”良久,沈彥之才斷斷續續地說道這句話。
他並不介意她的家庭和她的負擔,他一心喜歡的卻是那個有著自己人格和魅力,努力扛起全家重擔的夏漫。
他始終記得她意氣風發的模樣,如韶光般明媚,那是他好久不見卻想捕捉的燦爛。
沈彥之的思緒逐漸越飄越遠,宋清不忍他這般,忍不住出聲道:“彥之,是我沒用,你的父親他……我勸不了。”
她沒有把話說完,隻是似是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最後隻能化為一聲歎息。
兩方沉默,頓時書房裏無人出聲言語。
一片靜謐中,“砰”的一聲,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沈彥之耳朵極尖的聽到,馬上閃身到門口,一把拉開書房大門,有些不敢置信地脫口而出道:“夏漫?”
出乎他意料的是,此刻夏漫正驚慌失措地站在門外,她的腳邊安靜地躺著幾個魔方,而她正彎腰低頭手忙腳亂地準備撿起。
沈彥之心下詫異,但很快反應過來,蹲下身把魔方撿起塞進夏漫手中,正想說幾句,卻發覺夏漫總是扭過頭,似是回避著自己。
他的目光落在夏漫身上,帶了幾分無力和害怕,“夏漫,你聽到了什麼?”
此時夏漫如驚弓之鳥般搖頭,瑟縮了下身子,回答道:“我沒有在偷聽。”
隻是剛剛手上拿了幾個魔方,沒拿穩,有幾個掉落在地,有的還滾了滾落到書房門口。她隻能去撿,彎腰時,正聽到一個名字。
沈國輝?
她心裏震驚地很,仿佛掀起了翻天巨浪,而她隻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不斷跳動的心跳聲。
她怎麼也不敢想象本省的省市委書記竟然是沈彥之的父親?那個在電視上聽過好幾次的名字竟然同沈彥之有著這般千絲萬縷的關係。
夏漫懵了,徹底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知道沈彥之可能家世不凡,但也隻是簡單地以為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但怎麼也沒想到沈彥之的家庭這麼不一般。
錢與權的產物,這才有了沈彥之的存在。
夏漫不敢想象太多,這些本來高高在上的人物,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與自己有牽扯。
不震驚是假的,震驚之下,宋清說的一番話更是她讓如坐針氈,心飄搖不定。
“沈彥之,你……”夏漫無言,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是該說:“hi,沈彥之,沒想到你頭上一片大草原竟然幫前女友養孩子?”亦或“沈公子,初次見麵,請不要再關照。”
夏漫曾經以為向北辰的家族是她所能接觸最遙遠的家族,可沈彥之卻仿佛天空中遙不可見的流星,某一天忽的墜落,讓她可以近距離觸摸。
“夏漫,你怎麼了?”看穿她的緊張與無所適從,沈彥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不斷安慰她,想要讓她冷靜些。
“剛剛我媽的話如果你聽到了,我希望你忘掉。”他閉了閉眼,深吸口氣,這才睜開眼,清明一片,“我自己能做決定,我的選擇不會有人指手畫腳。”
聽他的保證,夏漫忍不住想笑,隻不過越想越覺得眼淚要湧出來,她深吸口氣,不讓自己有太多異樣。
“沈彥之,我終於知道那幾個記者為什麼要叫你沈公子了。”
沈書記的公子,人中麒麟,自是當得起沈公子三字。
夏漫苦笑,她和他的距離或許要從今日越來越遠,直到雲泥之別,“沈彥之,如果我不問,是不是你壓根不會坦誠和我說童童和你的事情?”
他或許會一直瞞著她,任她開始依賴。
夏漫不想這麼曲解他的意思,可是有些想法紮根發芽,肆意滋生。
沈彥之是皺著眉看著她此時有些不冷靜的樣子,神情有幾分動容,他歎口氣,牽起夏漫的手,眸光深深說道:“夏漫,我沒有想騙你。我也不會去騙你。”
他待童童如親女兒那般,所以他更不會可以去說童童是言靈犀的女兒,是他收養的女兒。
“夏漫,很抱歉我沒告訴你我的父親是誰。因為我不想永遠頂著沈公子這三個字。夏漫你知道嗎?我隻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