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今再想起這些,卻是恍如隔世,仿佛掀開了過去塵封的記憶,頗有幾分感慨。
“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向北辰,我先走了……”看他陷入回憶裏,夏漫內心隱隱覺得不妥,意欲離開。
向北辰看了看窗戶外,陰沉沉的,雨仍然淅淅瀝瀝的下著,指不定又要傾盆而下。他看了看表,示意道:“夏漫,你可以等雨停的。”
夏漫避開他的視線,咬唇搖頭道:“算了,坐著我們兩個也尷尬,而且你未婚妻應該找你挺急的。”
剛剛說話地空當,她看到向北辰放在桌上的手機幾次震動,他雖然置若寡聞,但夏漫卻下意識覺得那是那天那個女孩子的來信。
她歪頭,想了想那天同學會所看見的一幕。
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莫過於此吧。
也隻有那麼優秀的人才能得他青睞。
“向北辰,其實……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活生生在你旁邊的人才是你該去好好對待的。”夏漫很想說,如果當初覺得錯過她,那就不要給自己第二次錯過另外一個姑娘的機會。
她看得出,那個姑娘對向北辰心裏滿滿的愛意,那是掩藏不住的炙熱,隻有多年前的她才能有的勇氣。
“如果我說我不想再錯過你呢?”向北辰意有所指地問他,修長手指掠過桌子,小心翼翼地觸碰著夏漫的發絲,緩緩移動著。
“向北辰……”夏漫無力地說道,想要避開他的大掌,卻觸及他受傷的眼神,仿佛悲愴萬分,她不由得沉溺其中。
“這幾年我經常夢到你,想著要是能抱抱你就好……這樣的機會我等了很久……”他看她拒絕的神色,有些絕望地說道。
是不是他做錯了一件事情就意味著永遠放棄了夏漫?
兩個人的身體隔著一張桌子,夏漫不敢動,向北辰更不願意動,仿佛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
走出茶樓的時候,風勢漸漸變大,頗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濃雲未散,天灰蒙蒙的。剛剛在雨中打濕的衣服到現在都沒徹底幹完全,夏漫渾身黏黏膩膩的,不舒服的緊,更覺冰涼刺骨。
向北辰撐著傘默默地跟在後麵,渾身上下散發著悲哀的味道還有永無天日的灰暗。
“就送到這裏吧,我自己可以打車走。”夏漫轉身站定,看向他,神色疏離冷漠。
向北辰不語,將傘遞到她麵前,強硬說道:“拿著。”
這是不再堅持送她了?
想到這, 夏漫也不再扭捏,反而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輕鬆感。她接過,朝他點頭示意,“謝謝你今天的指教,我們以後也不用再見了。”
再相逢,卻是新一次離別。
夏漫已經忘了怎麼去和他相處,她對他的記憶,隻有過去,可記憶如潮水般褪去,現在的向北辰於她是陌生的。
向北辰輕輕嗯了聲,卻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他看向傘下婷婷站立的夏漫,隻見她神色蒼白,情緒低落,顯得無助並且狼狽。
“夏漫,給我點時間,我會重新出現在你身邊。”他緩緩說道,聲音很輕,夏漫沒聽清楚,疑惑地看他一眼,他卻不肯再多說什麼。
夏漫也不追問,走到路邊開始等車。她低頭看著手中的傘,不由想到,這樣也挺好的,丟掉了前男友的故事這個包袱,她也樂的輕鬆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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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漫坐上回家的車時,沈彥之正匆匆從家前往賀青陽處。
他昨晚約莫淩晨三點才回來,爾後靜坐書房直到天明,這才昏昏沉沉睡去。還沒睡幾個小時,賀青陽一個電話,他便反射性地起床穿衣下樓,神情一片凝重。
樓下客廳內,宋清正安逸地看著報紙,一旁童童乖巧地玩著玩具。看見沈彥之神色匆忙的樣子,童童乖巧地喊了聲爸爸,宋清卻看著氣不打一處來,不鹹不淡地說道:“剛回來才多久又出門?”
她的語氣不是很好,昨晚他雖靜悄悄地回來,但宋清等他的消息徹夜未睡,剛想問他相親結果如何,卻看他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隻能講所有疑問埋在心中。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她才準備去喊沈彥之,卻看他又一副不著家的樣子要出去。
宋清有些急切地關懷道:“昨晚,那個顧家的女兒怎麼樣?”
沈彥之愣了愣,好半晌才想起她說的是。
他記得那個女人叫顧星辰,看名字就知道她從小被捧在掌心,和小公主一眼,不像夏漫卻是株野草一切靠自己頑強成長。
他揉了揉眉心,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委婉表示:“顧星辰沒有看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