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濕地之內,有些大石頭是露出了水麵,但麵積不大,我們的帳篷隻能零零散散地支在這些地方上。
再者說,這種地方一到了晚上,危險性是非常大的,所以也不能想之前那樣一個人守夜,所以我們就每個帳篷都出一個人來站崗,這樣也不會發生被野獸之類攻擊。
在濕氣極為重的地方,狗的嗅覺也沒有尋常敏銳,它們個個垂頭耷腦,渾身濕漉漉的,正臥在相對比較幹燥的地方休息著。
不過,這狗就是比人更加忠誠,獵狗們休息的地方距離趙家父女兩個人比較近,但總的來說,有獵狗的存在,讓我算是吃了點定心丸。
今天一天的趕路那是相當的累人,比沒有進入濕地的時候不知道累上多少倍,我們在吃過烤魚之後,便各自安排休息,站崗的眼珠子瞪大,大家也算是各司其職,畢竟後半夜是要換班的。
我和胖虎在一個帳篷內,他守前半夜,後半夜自然是該我了。
人一躺下便睡著了,因為實在太累了,所以睡得特別的香,等到後半夜醒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淩晨十二點半了,顯然胖虎是照顧我,沒準時把我叫起來。
我揉著還有些朦朧的睡眼,其實我已經比以前改變了很多很多,當初沒有入行的時候,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現如今隻要到了差不多的時間,便會因為睡前告訴自己的時間醒來,看來人在適應環境方麵,比任何生物都不差。
當我拉開帳篷,外麵是黑漆漆的,因為每個帳篷麵前都有無煙爐,這對於照明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就如同一顆星星很難點綴整個夜空一般,但對於我們來說,無煙爐的火光就是漆黑中的希望。
此時,胖虎正坐在他的背包上麵,整個人耷拉個腦袋,我才知道自己剛剛想錯了,他根本不是照顧我,而是守夜守的睡著了,就像是學生時期坐在椅子上睡覺一樣,這也是一種功夫,沒有一年半載練不成的。
我沒有埋怨他,便是把他推醒,這家夥在半夢半醒中鑽進了帳篷,在我剛剛把煙拿出來的時候,帳篷裏邊已經傳來了他的呼嚕聲,這睡夢質量讓我無奈,同時也讓我心安。
抽完煙後,我用手電筒照向四周,把每個帳篷都挨個檢查一下,看到站崗的人都在,便徹底安心了,可當我照到月嬋所在的那個帳篷時候,整個人就愣住了。
因為,唯獨這個帳篷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猛拍自己發困的臉,盡可能讓自己快速清醒,腦子裏邊想著守夜的人究竟是誰,很快就想起來這個帳篷是月嬋和迷蝶住的,前半夜是月嬋守夜,因為在我睡之前巡邏了一下,這點我相信自己沒有記錯。
迷蝶居然沒有在崗位上,我也不太確定她真就不在,可能是自己沒有看到,萬一鬧出笑話不說,還打擾了所有人休息,極有可能她在我照不到的另一麵,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的,以她的性格來說,這確實很像是她的作風。
我往過去走,下意識摸出了匕首,腳步十分的輕,盡量不發出太大的聲音,這有點像做賊的感覺,因為有二三十步的距離,以我這樣的速度走過去,確實需要一定的時間。
當我到了帳篷的另一麵,整個人緊繃的神經放鬆了,迷蝶果不其然就在這邊,她應該是聽到了動靜,在我走過來的時候,眼睛已經盯著我在看,同時手也緊握著匕首柄,看到是我之後,才把手鬆開了。
我對著她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我和她的共同話題不多,除了專業方麵的之外,基本沒有任何的閑聊經曆。
因為,生活的普通事情,我跟她沒什麼可說的,即便說了,她也不一定回答我,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覺得我們兩個人隻是生活在同一個地點的不同世界的兩個人。
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一會兒,我覺得有些尷尬,不說些什麼好像會更尷尬一樣,想了想措辭才說:“你,你這邊沒有什麼異常吧?”
迷蝶輕輕搖頭,在我以為她隻是這樣不會說什麼,她卻說:“隻有一些小野獸的動靜,沒有什麼異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