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瑞謙哥哥。”依依揉揉惺忪的睡眼。
“阿嚏，阿嚏。”依依猛打了幾個噴嚏，估計剛睡凍著了。
“來，穿上。”瑞謙小小年紀，卻懂得紳士風度，將身上的小綠襖脫下遞給依依。
“瑞謙哥哥。”依依撅起小嘴。
“又怎麼了？”真是個小麻煩精，瑞謙不耐煩的瞪著她。
“人家不會穿衣服。”
“麻煩死了。”瑞謙笨手笨腳地幫她將衣服穿上，兩人手牽著手踩著斜陽回家。
“瑞謙哥哥，衣服。”小依依指指身上的衣服，皺著眉頭看向瑞謙。
“你真麻煩。”瑞謙幫她脫下自己的外套。
“謝謝瑞謙哥哥，再見。”韓依依朝姚瑞謙擺擺手，蹦蹦跳跳地朝左邊走去。
“恩，拜拜，”瑞謙聲音低得隻有自己聽見，轉身朝右邊走去。
推門而入，是意料之中的一片狼藉。瑞謙踩著碎物朝房間走去，房間內傳來母親葛月嚶嚶的哭泣聲。
“媽媽。”瑞謙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別找我，去找你爸。”
“哦。”瑞謙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卻也隻能無奈地走出房間。
站在樓道走廊上，此時正是晚餐時間，樓層其他住戶家傳來的飯香惹得肚子更加饑餓。
“小謙，怎麼站在這邊呢？”剛下班的韓京在樓梯口碰到瑞謙。
“韓爸爸，我去找爸爸。”
“哎，來我家吧！”韓京朝他家看了一眼，歎了口氣，將瑞謙領到他家。
“爸爸，你回來了。”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小依依跑到門前，準備在韓父出現的時候奔到他懷裏。
“啊呀，撞死我了。”瑞謙被眼前奔來的肉團撞暈了。
“瑞謙，沒事吧！”韓父有些緊張。
“哦，韓爸爸，沒事。”
“咦。瑞謙哥哥來找依依玩嗎？”韓依依仰起頭看著瑞謙。
“不是，瑞謙哥哥來看我們依依有沒有認真吃飯的。”韓京抱起依依，用胡子去紮依依的臉，引來依依一陣咯咯的笑。
“好了，依依，瑞謙，快去洗手，準備吃飯。”秦倩催促著開飯。
“瑞謙哥哥，你坐依依身邊。”依依爬上板凳，讓出一大半的位置給瑞謙。
一頓晚餐吃的津津有味，其樂融融的氣氛讓瑞謙有些陶醉。
吃完飯，瑞謙準備回家。依依拉著瑞謙的衣角，悄悄地說：“瑞謙哥哥，你今天是不是生氣了。依依保證以後都不跟俞夏哥哥玩，好不好？”
瑞謙拍掉依依緊抓著他衣角的手，不耐煩地離開了，真是個小麻煩精。
瑞謙回到家的時候，姚聖元已經回家，坐在客廳抽煙。
“爸。”瑞謙低聲喊了一聲，就準備進房間。葛月在這個時候衝出來，手裏拿著一把剪子。
“你想幹什麼？”姚聖元張口，滿嘴的酒氣。
“跟你同歸於盡。”葛月擺出潑婦姿態。
“別鬧了。”姚聖元對爭吵已經疲憊，轉身想進房間休息。葛月卻突然如發瘋般與姚聖元撕扯起來，手中那把剪刀看的瑞謙有些膽戰心驚。廝打間，姚聖元突然倒下去了。葛月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剪刀舉得很高，那上麵沒有血跡。
“韓爸爸，韓爸爸。”瑞謙跑到依依家，敲著門呐喊。
“怎麼了？”韓京拿著牙刷走出來。
“快，快，我爸倒下來了。”瑞謙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韓京將牙刷往窗台一扔，往瑞謙家跑去。秦倩聽到動靜，抱著依依也往那邊趕去。
“老姚，老姚。”韓京拍打著姚聖元的臉，卻絲毫沒有反應，葛月嚇得大哭起來。
“快，叫救護車。”韓京朝秦倩喊道。
救護室外。
“對不起，準備後事吧。腦溢血突發。”醫生冰冷地說道。
葛月衝到遺體麵前放聲大哭，瑞謙隻是怔怔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渾渾噩噩地辦完喪事。
“瑞謙哥哥，是不是以後都見不到姚爸爸了？”依依還不明白死亡是什麼，隻知道是難過的事情，趁大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問瑞謙。
“是的。你的問題真多。”瑞謙不耐煩地回答，卻差點在依依麵前落下淚。
幾個月後。
“依依，瑞謙哥哥要走了。”
“不要，依依不讓瑞謙哥哥走。”
“瑞謙哥哥要跟他媽媽去別的叔叔家裏住。”秦倩耐心的解釋著
“不許，我要去找他。”依依掙脫媽媽的懷抱，跑到瑞謙家，他家的門卻緊鎖著。
“壞瑞謙哥哥，依依討厭你，依依再也不想見到你。”
那年瑞謙7歲，俞夏6歲，依依5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