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高呼一聲,猛然睜開眼睛!
原來是個夢!但是恐懼的汗水已經濕透了我的衣衫。
“這是哪裏?”我呢喃道。
我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處房子的隔間裏頭,隻有身後是一睹黑漆漆的石牆,周圍都是鐵柵欄,光線昏暗,看不清柵欄外頭狀況,身體下方是一層濕軟腐敗的茅草,空氣中彌漫著屎尿汗混合的潮濕味道,周圍都是死寂般的寧靜,偶爾聽到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痛苦呻吟聲。
我用手撐著地麵,想要坐起身來,卻聽到一陣金屬碰撞聲,我低頭一看,原來我的手腳都被拷上了手銬腳鐐!
“我怎麼會在這裏?這裏是哪裏啊?”我著急地站起來。
忽然,在這隔間的另一個角落,傳來一把有氣無力的聲音:“這裏是牢房!”
“什麼?牢房?”我難以置信地說道。
“沒錯,就是牢房,你現在是囚犯!”那人說道。
“我是囚犯?我竟然成了囚犯?那你又是誰?”我驚訝道。
“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也是囚犯!”那人自嘲地說道。
“你是囚犯,但我不是,我沒有犯法!我不應該被關到牢房裏的!”我衝到鐵柵欄前,抓緊了粗壯的鐵杆使勁搖晃,呼喊道:“來人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是囚犯!”
當我吆喝了幾回,消停下來的時候,那人嘿嘿一笑,輕輕道:“我第一天來這裏的時候,我也說了同一番話,也是這樣一輪大叫!當時我的前輩就跟我說,不用叫了,沒人會理你的!”
果然,還真應了他的話,這牢房裏一直回蕩著我聲音,但就是沒有人回應。
於是,我開始努力克製著自己,不再去想自己為什麼成為囚犯的問題,待我冷靜下來之後,朝他問道:“你剛才說的前輩是誰?”
那人道:“就是以前住在這裏的那個人!這裏都這麼叫,所以你也得叫我前輩!”
牢房也有尊卑之分?這是一種什麼秩序?那要是一起走出去,得有多團結啊?
我循著聲音走了過去,發現角落裏麵躺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他也在看著我,我湊近仔細一瞧,隻見他滿臉汙穢,黑乎乎地,已經分辨不清麵容與年紀,但從聲音依稀可以聽出,這男子應該也有四、五十歲。
我好奇問道:“難道以前這裏還住著別人?”
那人反問道:“難道你以為,這裏是我家嗎?就不能住別人?”
我又問道:“那以前住在這裏的人呢?”
那人停頓了一下,一聲冷笑,道:“走了唄!”
我問道:“他怎麼可以走?你為什麼不走?”
那人不耐煩地道:“你還真多問題!好吧,我承認了,這裏是我家,他得走,我肯定不能走!這樣的回答,滿意了吧?”說完,轉過身去,不再看我。
看來是我的無禮招惹了他,於是我語帶敬意地說道:“晚輩失禮,請前輩見諒!”
那人依然背對著我,冷冷地嗯了一聲。
我恭敬地問道:“晚輩悟空,請問前輩名號?”
那人輕輕一聲歎息,悠然說道:“說實在話,你要是不問,我還真想不起來自己還有名號!”
這句話他表麵上說得輕描淡寫,但其實他是在抒發著內心的各種辛酸,單憑他那一聲歎息,我就能感覺到一種被挫折磨平的銳氣,我不懂得如何去安慰,隻好說道:“前輩,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
“呃……你就叫我老李吧!”那人很隨意就說出了這句話。
“老李?”我愕然道,“這……有點不太尊重吧?你畢竟是前輩!”
“尊重?你也不必尊重我,嘿嘿,你呆久之後就明白了!”老李此話隱含深意,而且有點不懷好意。
“那……”我還想再問,老李截住我的話語,道:“你就別再問了,今天對話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