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慕容策雙腿發軟,幾欲坐倒,我和飛燕連忙將他挾住,扶至椅子上坐下。
慕容策呆呆坐著,目空一切,一言不發,臉上漸漸露出失望、慚愧、悲傷的神色。
居室之外,陽光明媚,偶爾一陣微風徐徐吹過,低垂的柳枝輕輕拂動著窗欞,發出“莎莎”的摩挲聲音。
終於,慕容策說話了,他淡淡地問道:“易兒與倭人勾結,禍害百姓,是老朽教子無方,二位如果要將易兒緝拿歸案,老朽毫無怨言!”
我安慰說道:“前輩多慮了,亭主是否與倭人勾結,此事暫未有證據,也許這其中有內情也不一定,請前輩不要過早論定!當務之急,是要將那伊藤和他那同夥逮住!而且退一萬步來講,即使亭主……確有幹係,那也得由前輩自行處理,慕容家的家事,我們天行堂定不幹涉!”
慕容策看著我們,雙眼似乎有些濕潤,他點點頭,道:“好,二位統領,有什麼需要盡管說,老朽一定配合!”
我和飛燕一聽,立即拱手行禮,道:“那就先謝過前輩!”
我又說道:“這第一件要前輩幫忙的事,就是將我們的身份保密!”
慕容策點點頭,道:“放心,除了我之外,老朽不會讓任何人知道,而且,我會讓禮兒信任你們,重用你們!”
我道:“也請慕容前輩放心,我們也會盡力幫助軒主,鏟除禍害因素,完成前輩的心願,將損失降到最低!”
既然天行堂統領與慕容府主事達成共識,那我們也事不宜遲,即日開始,立即著手部署誘擒伊藤二人的詳細計劃。
這個計劃,必須確保一步到位,萬無一失,單靠我倆二人,肯定難以實現,禮治軒也缺乏武鬥人才,於是在取得慕容策和慕容禮的同意之後,我們將高美人、朱天王,以及十名錦衣衛,喬裝易容成普通仆從,混入慕容府中隨時調用。
同時,慕容禮也不放心她小女慕容詩的人身安全,於是,我隻好讓高美人故技重施,以女子扮相,安插入慕容禮府中,作為慕容詩的近身侍婢。當然,為了防止高美人看見慕容詩相貌嬌美而動了賊心,飛燕一再強調,要高美人以天行堂副統領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保持高風亮節,守住道德底線,嚴禁越雷池半步!這高美人也不是愚昧之人,看見飛燕那緊張表情,大概也猜到了他的心思,自然懂得與慕容詩避忌三分。
為了方便我們行事,慕容策還秘密贈予我們慕容府權力最大的金荷令牌,讓我們在整個慕容府之內,暢通無阻地隨意出入任何一個地方,包括勤治亭的領地!隻不過,我考慮再三,在時機尚未成熟之時,絕不會輕易越過界線,萬一被伊藤等人發現我們的企圖,提前開溜,那我們也隻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相安無事了三四天,竟然沒有任何特別事情發生,就連慕容禮都感覺奇怪,因為按照習慣,慕容易應該會在短時間內向我和飛燕搞一些威迫利誘反間暗殺的小動作,但距離我倆進入慕容府已經有十日的時間,卻遲遲不見動手,一反常態。
而我們對試圖擄走慕容詩的人進行的探查,也沒有任何新的發現,既沒有目擊證人,也沒有留下蛛絲馬跡,假如不是慕容策和慕容禮對我們的信任,我們甚至還會被懷疑賊喊捉賊!到底這神秘歹人是何方神聖?會不會是不是勤治亭派出的食客呢?
當然,慕容策和慕容禮對我們的信任,並非隻因為我們是正義勇敢的錦衣衛這單純的一個方麵,最重要的是,慕容詩力證我們不是那個想要傷害她的人!原來她被擄走之時,她是在清醒的狀態下被迷暈的,雖然她也不清楚歹人的相貌,但是她憑借自己的感覺,就給我們下了一個解除嫌疑的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