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姚七七並不理解這些修為能給她帶來什麼,但是她的身體裏前所未有的通暢,好像服了仙藥般神清氣爽。
小臉紅撲撲的,她笑得有些醉人:“謝王爺慷慨。”
“哼。”薑曦元輕輕地哼了一聲:“不是要為你父親翻案嗎?在本王這裏,可沒有不出力白吃飯的說法。”
他似乎很享受姚七七崇拜的目光,大掌覆在她頭上,探索她的內力,薑曦元繼續道:“你首先要保護好自己,才能保護別人。”
在探索到姚七七體內一團奇怪的靈力後,薑曦元抽回了大掌。
麵上的姚七七杏眼清澈,可他方才分明探到了一絲邪氣。
隻當是修為還未適應新體,姚七七的靈體剛剛開竅,產生什麼樣的反應,都是正常。
薑曦元又道:“從今天起,跟著本王修行。修煉這件事對你來說,有益無害。”
不是商量,是命令的語氣。
姚七七倒是求之不得,她假裝疑惑,一會又重重地點頭。
“若有王爺指導,七七也願意吃苦”姚七七沉吟片刻:“七七聽聞,夫妻修行,可雙修”
薑曦元伸出手指,不輕不重地彈了她一下。
說正事,她偏胡扯。
其實除了修行,還有一件要緊的事。
薑曦元看著她的表情,一字一頓:“你可知,主審你父親一案的,是誰?”
“貞柔長公主。”
姚七七心頭一震。
人人皆知,當今聖上精明利落,背後有一姐扶持多年。
貞柔長公主德才出眾,年輕時得天獨厚,稱霸朝野,更是打下了女子為官掌權的先例。
這位長公主手握刑偵司、刑法司,常垂簾聽政。姐弟搭配,已然絕唱,因此,朱雀國並無丞相。
她手裏頭除了沒有兵權,若為男子,則是百年難遇的明君。
“貞柔長公主最愛冰嬉。月末的冰嬉會,你若拔得頭籌,或許可以得她青睞。”
姚七七想得投入,可王爺的一句話將她拉回現實。
冰嬉?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都還未曾嚐試過。
但是王爺的意圖她明白了,接近貞柔長公主,或許是近期唯一能見她父親的機會。
“王爺,可惜我並無把握。”
原先的冰嬉會,她便充當看客。如今讓她去參與,無疑是趕鴨子上架,心中沒底的事,她並不願意一試。
“去年的水墨舞,你跳得不錯。”
薑曦元抬眸看她,眉梢輕輕挑起,似在回憶。
水墨舞?
姚七七自然記得這舞。
她十五歲那年,曾為秋狩獻舞。
她那時日日習舞刺繡,倔強少女並不願循規蹈矩,一次跳舞時,望著牆上的水墨畫出了神。
她並不是自小學畫,筆法並不精湛,隻稱得上下筆流暢。
也並不是舞技過人,空有豔骨,卻從未跳出絕韻。
但若是將兩種毫不相關的東西結合在一起,能不能揚長避短?
她並非靈光一現,而是用心中的想法改編了一套表演,將墨畫與水袖舞結合在了一起,跳了一曲《長相思》。
不想一炮而紅,成了很多人回憶中那抹絕色,坊間民間也廣為流傳。
她縱然一舞傾城,隻是她沒有想過,薑曦元竟然看過這個。
他居然記得。
姚七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若將水墨舞和冰嬉串聯,七七還真想不出會是什麼效果。”
“隻是,王爺期盼,七七回去一定勤加練習。”
帳營外忽起北風
。
屋裏的星點紅燭燃盡了,一下子光亮滅了不少。
薑曦元扯了被子來蓋住兩人的身子,大掌刻意地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道:“到本王身邊來。”
姚七七也調整了思緒,乖巧躺進了他的懷裏,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片刻後憋出了一聲:“王爺,我們就這麼睡嗎?”
就這麼抱著她,什麼都不做嗎?
薑曦元偏頭,從喉嚨深處擠出了一個沉重的“嗯”字,大手一翻,將她的頭按在了懷裏,封住。
感受到她的心跳。
他又問道:“王妃喜歡我什麼?”
姚七七的大眼睛轉了轉:“七七喜歡王爺溫柔。”
“哦?”
黑暗中,他的紅唇抿了抿,在無人察覺的時候,勾出了一個得意的弧度。
“睡吧,明日便回城了,要早起趕路。”
小鹿亂撞的心跳逐漸舒緩,一顆心又被現實拉回。
想起王府,姚七七竟有些失落。
是啊,明日便要回去了。
一起經曆的那些畫麵還在眼前,這兩天是她重生之後重拾的快樂。
隻是
回了王府,他還會帶她這般溫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