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滋啦。
三少爺不言語,心情跌至冰點,薄唇緊繃成一條線,他似乎不屑再與魔術師爭論,那張密道圖紙被他徹底揉成一團,隨手扔進西裝口袋,
圓桌議廳裏重又恢複了安靜,隻剩下切牌的細微聲響。
忽地,一陣風從窗外吹來,帶著絲絲涼意,魔術師手故意一顫,一張牌斜飄了出去,非常精準地落在三少爺的左後方。
魔術師:“哎,勞煩,幫忙撿一下。”
三少爺睨了他一眼,魔術師坐在右側,想來撿必定要跨過他的座位,而他身後是牆麵,他不讓開,魔術師根本過不去。
刺啦——
三少爺坐在椅子上,往後移,椅子腿刮過地板發出尖銳的聲響,他意思性地在身前給魔術師讓出了一條小道,伸手一指,脾氣極差:
“自己爬。”
就在這一瞬間,左下方落著撲克牌的那一塊地磚,突然打開了!
新娘潔白的頭紗冒出來,蘇亦剛從密道口探出一個頭,就看見三少爺凶狠地指著他,叫他爬!
蘇亦嚇了一大跳,以為三少爺在罵自己,他像一隻受驚的小動物,趕緊要縮回洞裏去。
三少爺一眼就瞥見蘇亦那副對他避之不及的樣子,一時更惱:
“你怕什麼!”
他這樣一凶,蘇亦更怕他了,咻地躲進洞裏去,不敢出來。
魔術師在一旁安靜地看著,悠哉地玩撲克牌,笑的像一隻得逞的狐狸。
密道裏,蘇亦委屈地縮著腦袋,不知道自己哪裏又惹到了三少爺,本來按設定三少爺是他初戀,年紀也與他相仿,可能更有溝通機會,他一開始還想著自己一個劇本殺新人,有事或許可以去請教一二,沒想到這人這麼凶,脾氣好壞!
軲轆軲轆,身後傳來輪椅滾動的聲音,
蘇亦縮著肩,裸`露的肩頭忽然搭上了一隻溫暖的大手。
白家大少爺堅定而溫柔地將蘇亦推出來,接著改推為攬的力道,將蘇亦摟進臂彎裏,做出了一個保護的姿勢,麵上笑笑的:
“三弟,你瞧你,怎麼還是這樣的脾氣,嚇著你嫂嫂了。”
三少爺聽那一聲嫂嫂真是想吐,魔術師盯著白大少摟蘇亦的手,在小醜麵具下翻了個白眼。
白大少畢竟年長,眼光毒辣,朝三弟和魔術師那兒看了兩眼,多少暗流湧動已是心知肚明。
他轉頭溫柔體麵地對蘇亦道:
“你別怕,我這個三弟是我們白家正統繼承人,從小便是天之驕子,周圍人都慣著他,脾氣上難免有些…不同於常人,其實你相處多了就知道,他心眼不壞的。”
這句話乍一聽是幫三少爺說話,仔細一品,字字句句都在強調三少爺惹不起,從小就被周圍人寵壞了,驕矜桀驁,絕非善類,能躲多遠躲多遠。
蘇亦哦了一聲,乖巧地點了點頭。
黑蝙蝠麵具之下,三少爺眯起眼,豺狼一樣死死盯著蘇亦,這家夥對那個殘疾廢物倒是乖乖順順,對他就怕的要死,躲瘟疫似的躲著。
他大哥氣定神閑地坐在輪椅上,一手扶著輪椅的扶手,另一手摟著漂亮的新娘。三少爺孑然一身坐在座位上,盯著、看著,默默攥緊了拳頭,越看越覺得這個殘疾大哥…真是礙眼。
多人場合下,社恐的蘇亦習慣性地低著頭,不發言,沒有注意到這三個人男人之間微妙的氣氛。
漆黑的地磚上,很明顯地躺著一張牌:紅桃que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