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死皮賴臉(1 / 3)

“哥?”

“門關了。”

“我還在外麵呢。”

嗓音再幹淨,語氣再柔,也無法忽視其中理直氣壯的味道。

莫慎遠氣得發笑,脫下鞋,幹脆隔著門說話,“在外麵那你就回家。”

“但是。”

“別但是。”

反射性覺得薑祁山是要哭慘,莫慎遠直截了當說:“你自己家、n大實驗室,甚至第一次碰見你的會所,你都能去。”

“你是成年人。”

“我的意思是。”

清脆的敲門聲再度響起,三強一弱,極富耐心地提醒莫慎遠,他還在外邊。

“是不是今天太累了?感覺哥的脖子不舒服,我幫哥按按,好嗎?”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莫慎遠的手就按在脖子上。

離職,職業病也帶走了。

他轉了下手腕,別扭地說:“別太關注我。”

“可我不受控製。”

“不受控製地關注哥。”

有些死皮賴臉。

可以說,薑祁山精明的很。

隨著接觸變多,莫慎遠很敏銳的發現,比起狂躁易怒的傅竹疏,薑祁山才是難以琢磨的那個。

別人都在笑的時候他麵露狐疑,嚴肅的時候他彎起唇角。

當然,這隻是偶爾幾次被莫慎遠抓住的破綻。

絕大部分時候,薑祁山能夠極其完美地與人互動,甚至提供超出預期的情緒價值。

這麼看來,初期幾次見麵的脆弱淒慘,無非是他給自己做的人設。

不知是裝厭了還是膩了,最近薑祁山坦誠許多,但也更難纏。

這段關係需要打住。

既然確信不會有越軌的事情發生,那麼殘酷點是好的。

及時止損,是這些年他悟到的道理。

“回去吧,我去洗澡了。”

“說什麼都不會開門的,抱歉。”莫慎遠轉開注意力,抬腳直接往臥室走。

他拿著浴巾進入浴室,敲門聲也沒停。

心裏歎氣,莫慎遠抿著唇,還是不發一言。

家裏安靜的過分。

披著浴袍,發絲濕漉漉滴水。

他癱軟在沙發,隨手打開電視。

死寂被打破,虛假的熱鬧充斥屋子。

左右調了頻道,沒有看到關於晚宴的任何播報。

鬧得這麼難看卻沒流出一點消息,不得不懷疑,新聞媒體也隻是這群商人的遊戲。

轉動脖子,莫慎遠皺著眉揉捏一番。

估摸這幾天天氣又得不好,一側肩膀酸的厲害。

忽然,亮光如同鬼魅一閃而過。

動作頓住,莫慎遠揚起頭,追逐四竄的光點。

心裏正打鼓,他恍然收回視線,無奈地起身走到窗邊。

垂眼看去,漆黑的小區裏行人寥寥。

孤獨的路燈底下男子孑然而立,腳邊落著幾張剪紙,一手端著鏡子,一手打開手機閃光燈。

三樓,不高不低。

閃光燈被鏡子反射,正好射入窗戶裏。

莫慎遠捏捏眉心,拉開窗歪頭,試圖用眼神威懾這不死心的小子。

這模樣落在對方眼裏卻是截然不同的模樣。

潮濕、溫暖。

借著月色,薑祁山能見到莫慎遠修長漂亮的脖子,也似能嗅到那縷似有若無的清香氣息。

就像往冬天窗戶上哈的那口氣,朦朧而曖昧,讓人心裏不由熨帖,泛起攥著心髒的酸甜。

“完了哥。”

他絕望地仰著頭,自言自語道:“我免疫不了。”

“永遠免疫不了。”

半晌,薑祁山從口袋取出一個白色機器,對莫慎遠揚了揚,隨後唇貼著機器,似乎說了些什麼。

“什麼?”後知後覺是那個自製信號接收器。

莫慎遠本想無情到底,又被薑祁山的樣子弄得心癢好奇。

他轉過身,隨手拿起東西連上手機——熟悉的嗓音即刻傳了出來。

“這是我送給哥的第一件禮物。”

一個被完善過的自製信號接收器。

“……嗯。”

“去論壇看看,哥。”

“去看看。”

不說緣由,神神秘秘。

“不看。”莫慎遠關上窗拉好窗簾,冷靜地拒絕。

“我和哥坦白所有事情,好不好?”

薑祁山的聲音本幹淨清朗,透過設備傳出來,帶了點啞意。

“什麼?”

“是我做的。”

“哪件事?”

語氣像早意料到。

薑祁山愣了下,隨後說:“發那條舞會短信、黑進哥電腦調出隱藏文件,都是我做的。”

“他過分,哥不該被蒙騙。”

“……我能猜個大概。”

重新坐下,猶豫片刻,莫慎遠還是說:“但你能主動坦白,我挺高興。”

“那可以打開論壇了嗎?”

“不可以。”

“為什麼?”

一串哢噠響,對麵是真的疑惑,不停踢著腳下石子,“不是挺高興的了嗎?”

“是因為我親你?”

“問題要解決。既然哥不希望我這樣,那我們就找到辦法,找到讓激素不再分泌的辦法,不就可以了嗎?”

一連幾問。

莫慎遠這次真被氣笑。他起身坐在電腦前,幹脆看看薑祁山搞什麼名堂。

剛登陸網站,跳動的紅點就吸引住視線。

猶豫半天,還是耐不住好奇心,光標緩緩挪了過去。

【粉絲】[無定義]:點我。

點我兩個字是藍色的。

是個網址鏈接。

“有病毒嗎?”

接收器對麵沉默,“沒有。”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