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王爺也笑得尷尬,卻還是施施然道:“這就是岑姑娘?果真才貌雙全,率真可愛,小王自愧不如。”
岑依依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大方地走到大堂中央,“段王爺過獎。”
“既然岑姑娘也認同小王的話,那這樁婚事便就此作罷,如何?”
“好啊,不就是退婚嘛,我又沒什麼損失,你喜歡就好。”岑依依笑得春光燦爛。
岑衛國氣得吹胡子瞪眼,岑依依卻視若無睹。
他又不好在段王爺麵前訓斥女兒,隻能訕笑道:“王爺,您切莫跟這小丫頭計較,都怪我平日裏太寵她,寵得她沒大沒小,您多包涵,多包涵。”
“無妨,我倒是覺得岑姑娘性子與眾不同,哈哈!”
兩個人各懷鬼胎地說著心口不一的話,岑依依就百無聊賴地站在一旁看好戲。
良久,岑衛國才重新將注意力轉向她,臉色仍是不善:“你先回去,給我好好反思你今天的行為!”
岑依依求之不得,沒有絲毫留戀,轉身便走。
離開之前還聽見岑衛國討好地跟段王爺賠著笑:“王爺,您看您難得來我們府裏一次,總得抽出時間好好逛逛吧,恰好這幾天花園裏的花開得正盛,不如我們邊逛邊聊?”
岑依依暗暗啐了一口:“虛偽。”什麼段王爺,無非是仗著自己父親馬背上得來的戰功,得了個異姓世襲王爺的封號罷了,到底不是什麼正經皇室血脈,再說他父親的戰功與他又有什麼幹係?
年兒見她出來,心急火燎地拉住她:“小姐,你剛才怎麼能那樣說話呢,這下慘了,要是段王爺真的退婚該怎麼辦?!”
“他退婚我求之不得好不好,我之前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要真就這麼糊裏糊塗地嫁給他,那才真是冤枉!”
岑依依嘖了一聲又說:“你是沒看見他剛才的表情,還一個勁誇我,就差沒把虛偽兩個字刻在腦門上!”
年兒“啊”了一聲,表情有些迷茫,岑依依大步往外走去,年兒拽著她,苦惱地數落她:“小姐,你自從昨晚回來,就一直奇奇怪怪的,別是受了什麼刺激吧?”
“我沒事,難不成還要跟以前那樣,任由他們擺布不成?”
岑依依對年兒的話是左耳聽右耳出,半點沒放在心上,這丫頭心大,這些話沒準過一會就忘得幹幹淨淨。
兩人一路絮絮叨叨,耽擱了不少時間,恰好路過花園,岑依依一眼便看見岑衛國領著段王爺在賞花,旁邊還粘著個聲音甜膩的小姑娘。
她眯著眼睛,裝作看不清,指著那個小姑娘,問旁邊的年兒:“那是誰?”
年兒努努嘴道:“是二小姐。”
岑依依恍然大悟,岑落落,那個想活埋她的小綠茶。
果然跟她想象中長得一模一樣,尖細的眉眼,滿臉都寫著心機和算計。
岑落落像是全身沒有骨頭一樣,挽著段王爺的手臂,笑得像朵狗尾巴花:“小王爺,這後院的花都是小女子平日裏親自打理的,您喜歡麼?”
岑依依一個哆嗦,差點沒被她著甜膩的口音給惡心得吐出來。
段王爺眼尖,瞄見杵在這看戲的岑依依,竟然揚起手喚道:“岑大小姐也過來一起同遊賞花可好?”
岑依依萬般不情願,奈何一群人目光灼灼,她若是就這樣拂了他的麵子,以後還不知道要遭受多少非議。
岑落落見她走過來,眼底一閃而過的不屑和狠毒,被岑依依統統納入眼中。
“喲,這不是姐姐嘛,真是好巧!”岑落落說著挽緊段王爺的手臂,絲毫不給岑依依這個前未婚妻麵子,又朝著段王爺撒嬌道:“段哥哥,你還沒回答人家,你喜歡這院子裏的花麼?”
岑依依抖落一身雞皮疙瘩,沒等段王爺說話,就一臉促狹地插話道:“方才妹妹說這後院的花都是你打理的,那妹妹可知這是什麼花?”
說著她指了指岑落落腳邊的一簇花叢,嬌豔的花朵盛放在陽光下,似乎在嘲笑岑落落的無知。
岑落落果真語塞,滿臉嬌笑頓時變為難堪,而後又耍賴似地嬌嗔道:“這院裏的花,種類那麼多,我哪能每種都記得住嘛!”
“每種花都有自己的習性特點,妹妹連花的種類都不知道,竟然還能將這些花打理得這般嬌豔欲滴,真是好本事,姐姐當真佩服。”岑依依嘲弄道。
岑落落被她擠兌得滿臉通紅,怒道:“那你說,這是什麼花!”
“這是月季花最常見的品種,又名火王月季,因其火紅豔麗而得名,喜陽喜光。”岑依依故意將這花說得很常見,實際上在古代卻十分罕見,純粹隻是為了擠兌岑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