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了房內,斜對著窗戶的是一張黃梨木拔步床,層層帷幕間露出一隻手臂,視線往上可以看見白藕似的手臂上點點紅梅。
忽而,纖白細嫩的手指動了動,那隻手順著帷幕間的縫隙緩緩收了回去,床上的女子翻了個身,卻意外碰到下麵的傷口,她凝眉,瞬間清醒了幾分。
下麵火/辣辣的疼痛提醒她昨天發生的一切。
她回憶起昨晚的畫麵,臉頰燒紅。
靳煜祺這時已經不在了,殷嘉月忍著不適起身,她手腳酸軟無力,隻能喚來碧綠,幫她穿衣。
碧綠早就發覺今天不對勁,且不說一向早起的殷嘉月居然睡到現在才起來,單從靳煜祺走時臉上的魘足,還吩咐她們不必吵醒殷嘉月,讓她多睡會時,她就猜到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隻不過當真的看見時,她眼中還是忍不住冒出了淚花。
“小姐,你受苦了……”
殷嘉月的皮膚嫩,輕輕碰一下就會泛紅,靳煜祺也是第一次,難免沒了輕重,她的胸口還有大腿上全是靳煜祺留下來的痕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殷嘉月卻是比碧綠更淡定一些,從她和靳煜祺定下那個約定的時候她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隻不過昨晚事發突然了些。
“你也別太擔心,這是遲早的事情。”
殷嘉月接過碧綠手裏襦裙的衣帶,手指翻轉給自己係上。
清白和命比起來還命更重要,而且聽說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他都得到她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對她沒了興趣。
“眼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殷嘉月的目光看向窗外,碧綠打開了窗戶,室內沉積一晚的頹靡氣味漸散了幾分,有風灌進來,清淡的香味拂麵。
窗外的小池塘種了荷花,雖然現在已經過了最佳觀賞的花期,但荷花依舊開的浪漫。
殷嘉月收回視線讓,人準備沐浴,沐浴完後崔嬤嬤命人拿來了一瓶膏藥,裏麵的膏體用瓷白色的小罐裝著。
“這是擦下麵的膏藥,姑娘要是難受的話就用著些。”崔嬤嬤對於今早的情況也是十分訝然。
往常來看公子那方麵的需求並不多,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補湯喝多了的原因,昨日鬧出的動靜還不小,今早一看,房間內被褥淩亂,那股歡/好的氣息久久不散,殷嘉月也是一副嬌弱媚態的樣子,一直睡到晌午才起。
此前二人也不會這樣,難道是先前補的湯藥藥性積累到現在才發作了?
總歸是苦了殷嘉月,平時殷嘉月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崔嬤嬤擔心她身體有什麼不適,於是就命人買了這個藥。
“多謝崔嬤嬤。”殷嘉月紅著臉接過藥,待人走的差不多之後獨自去淨房抹藥。
藥瓶不過巴掌大小,輕輕擰開蓋子,一股說不出來的清香,膏體是白色的,殷嘉月伸手抹了點,觸手溫涼。
她遲疑著掀開襦裙,把手指伸到那處抹開,皮膚觸及手指的那一瞬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這是她之前從來沒有觸及到的部位。
她胡亂把藥抹上,整理好自己的衣物,這才出了淨房。
她手裏緊緊攥著藥瓶,正要讓碧綠幫她把這個東西放起來,門外就傳來一道童聲:“漂亮姐姐我來找你玩了!”
噠噠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殷嘉月慌亂了一瞬,她做賊一般四下看了看,最後把慌張地把手裏的藥罐塞到了離自己最近的床頭。
剛放好,宏兒就順著打開的房門進來了。
“漂亮姐姐,我們上次說好了一起玩的。”宏兒在殷嘉月麵前站定,仰起頭,眨吧著大眼睛看著她。
“我沒有忘記。”殷嘉月笑笑,她低下頭摸了摸他的頭:“那你說我們去哪玩呢?”
自從上次一別,殷嘉月倒是沒有想到他真的會來,畢竟另一個院子被看守的那麼嚴,她本以為那個男人說會讓他過來找她玩隻是哄他的。
她想到了什麼:“宏兒是自己偷偷跑過來的嗎?”
她初次遇見宏兒,就是宏兒偷偷跑出來的。
宏兒咧嘴:“不是哦,我已經問過爹爹了,他同意我來的,隻不過讓我帶著梅蘭竹菊他們。”
梅蘭竹菊?
殷嘉月疑惑,往宏兒身後看去,就見兩個護衛匆匆趕來,二人皆是長相魁梧,眼神凶狠,實在是和梅蘭竹菊這種文雅的名字搭不上邊。
兩人跑到她麵前低頭行了一禮:“姑娘好。”
行完禮後二人就站在宏兒身後,十足的保護姿態。
殷嘉月心情複雜,宏兒卻用自己的小胖手主動牽上她的手:“姐姐我們去玩秋千嗎?”
掌心裏的手小小的,軟綿無力,殷嘉月心底不禁也柔軟了幾分,宏兒讓她想到了在江南那邊的侄子,也是這般喜歡黏著她,像個小跟屁蟲。
迎著他期待的目光,殷嘉月點頭。
二人來到花園,殷嘉月陪著宏兒玩了一會,她也不敢做太過劇烈的動作,隻能在一旁推著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