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呆呆地看著禦塵,半晌沉默。
待她回過神來,心中又有一絲懊惱。
禦塵這人可惡得緊,怎的生了這麼一副好樣貌,簡直犯規。
見雲染癡癡地看著自己,禦塵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感覺如何,可有好些?”禦塵道。
不知,是他故意放柔了聲音,還是怎麼回事,雲染總覺得別扭得很。
禦塵緩緩收回手掌,雲染眼尖地發現,他的手掌中有一道黑紫色的痕跡。
“你中毒了。”雲染提醒道。
禦塵卻沒有理會,收起手站直了身子,將那隻有著黑紫痕跡的手掌背在身後。
“不用把毒逼出來嗎?”雲染不解。
若是以前,以禦塵的霸道勁兒,直接便問她要解藥了。
他今日,倒是矜持。
知道她是醫者,中了毒還自己忍著,氣兒都不吭一聲,是為何故?
“無礙!”禦塵站在那裏,既不離開,也不說話,將身子繃得筆直。
雲染摸不準他在想什麼,也不敢貿然趕他走。
她腦袋暈乎乎的,話說多了還有點兒犯惡心,身上沒什麼力氣,索性躺平了,閉上眼睛休息。
輕微的腳步聲朝她靠近,她擰起眉心。
正要睜眼,身子倏地一輕,兩條有力的臂膀將她徑直抱了起來。
“你做什麼?”雲染倏地睜大眼睛,望著禦塵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大驚失色。
她都不知道,自己今天都問了幾遍這個問題。
總覺得禦塵今日,也不太對勁。
不僅話多,還神煩!
一點兒都不符合,他的禁欲高冷人設。
若是從前,他這樣的人,隻會把它丟在這裏,然後自己走掉,不顧她的死活。
就像她為爺爺找藥的那一次,這廝抓著她,便隨意將她丟在了森林裏。
雖然後麵無意中還為她節約了時間,但禦塵的本心是惡的。
禦塵抱著她緩緩往前走著,他冷聲道:“難不成,你想一直躺在那裏?”
雲染身子一僵,竟然說不出話來。
她自然不想躺在那裏,可她也不想,被他抱在懷裏呀!
禦塵長得非常俊美,這一點不可否認,這種長相,她不排斥。
不過,對雲染來說,禦塵非常危險,他就是一隻凶惡的白獅。
他之所以不對她下手,隻因她在他麵前,就是區區一介螻蟻,能讓他隨意把玩,對他也沒有絲毫威脅罷了。
她要是不識時務,把他給惹毛了,他便會立即露出他凶惡的獠牙,和尖銳的爪子。
將她摁死,吞噬殆盡。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雲染的心髒劇烈跳動著,窩在禦塵冰冷的懷抱裏,她渾身不適。
“要麼閉嘴,要麼本尊敲暈你,自己選。”禦塵的聲音壓迫感十足。
得,就是嫌她聒噪,讓她別廢話唄。
好,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閉嘴!
雲染不說話了,她心裏別扭得緊,隻覺得自己的一雙手,也無處安放,腳趾頭都尷尬地蜷縮在了一起。
被禦塵抱著,雲染第一次有了一種,身體不受控製的陌生感。
她呆呆地望著禦塵輪廓分明的下頜,忽見禦塵低下頭來看她,她立刻別開眼,視線四處瞟,也不知道該看哪裏才對。
特喵的,雲染感覺自己要瘋了,她竟然從禦塵眼中看到了一絲溫柔。
雲染頓時有種,黃鼠狼捧著小雞仔舔舐 著,還愛不釋手的感覺。